第21章

白布旁的女孩站了很久,一言不发。

只是用着一双颇为复杂的眼神看着白布下的逝者。

说不上怜悯、也谈不到淡泊。

而是用一种带有回忆色彩的目光,静静的瞧着就在自己脚下,长眠于地的中年女人。

思绪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雨夜,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死者家属们的嚎哭。

豆大的雨滴打在奶奶撑着的伞上,颇有一股摇晃不稳的意思。

而她,小小的她。

站在警戒线后,看着忙碌的刑警、勘察员、急诊室医生们在车辆与案发现场来回穿梭。

随着地上摆放的黄色号码牌越来越多。

雨,也越来越大。

那天,是她的生日。

奶奶用着非常抱歉的语气安抚着:“幺妹,走吧,爸爸要处理案子。”

她扬眸,倔强的脸上分不清是被父亲、母亲爽约后的泪水,还是被风刮进伞下的雨点。

“今年,我八岁了。八年来,我从未和父母共用过一份蛋糕。”她说。

不仅如此,她的父母甚至连跟她说一句“生日快乐”的时间都没有。

那融入雨夜的暗灰色束腰制服,闪烁的警灯、刺儿的鸣笛。

是全国人民最信任的颜色和声音。

却捆住了她的至亲。

没想到时隔十年后,她却成了警戒线内的人。

付零垂眸静默,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身后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由轻变重。

她回头,对方在她身后停下。

二者的影子叠在一起,变得扭曲拉长。

第19章 哆密酒店19

伯西恺从容端重的站在和付零的并肩处。他的身上还穿着第一天的那件西装背心和白色衬衫,解开到第二颗纽扣。

领口挡住了光线,在他肤色上投出略深的影子。

付零瞧他一眼,没有说话。

伯西恺颔首下蹲,掀开白布的一角,露出死者左手腕位置。

他的手捏着腕表,轻轻一拽,把死者白色的手表从已经干瘪的手腕上拽了下来。

付零看的心中惶惶。

而这个手表就像是一个寄生虫般,附在人的身上。依靠着人的生命作为电池,为它提供续航。

当人去世之后,才能摘下这个手表,且手表不会再亮起。

伯西恺蹲在付零不远处,后背紧实且绷直着衬衫的每一寸衣料,使其完美的勾勒出衣服内的大背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