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伯西恺的一句话说得很对,没有人有权利替受害者原谅施暴者。
可是这个游戏, “φ”想要的,就是伯西恺的原谅。
“那么,你的母亲是被‘φ’……”付零嘴唇轻颤,碰到一起的时候有些麻意。
伯西恺的嘴角绷紧着像是被人冻住一般,所有的声音都在空中凝成了叫做仇恨的旋儿:“20年前, 是连环杀人犯第一受害者被找到的那年,19年前, 是第二受害者被找到的那年,我母亲……是十八年前,第三位受害者。”
内心轰鸣的声音逐渐化成那日淅淅沥沥的雨声。
每一滴落在地面上的雨水,都沾染上了浓重的血腥。
那永无止境的暴雨, 将罪孽的血水带往了那个城市。
付零轻声呢喃:“十八年前4月4日, 是你失去母亲的那天,也是我出生的那天。”
她忽然理解了, 为什么老爸每年都无法来和自己过生日。
因为每年的4月4日, 都是“φ”受害者被找到的时候,作为淮宁市刑侦支队大队长、特派三市专案组组长的老付,自然要出现在现场勘察。
“φ”每年杀一人。
受害者年龄分布不均,有老人、有青年、有女人、有孩子。
这种随机性犯罪、无特定地点犯罪, 给勘察造成了极大的困难。
据统计,连环杀人案中的受害者共十五人。
也就是五年前,“φ”最后一次作案,只后则是风平浪静,再也没有任何听说。
为什么,五年前“φ”再也没有出现过?
难道就是为了筹备这个三千世界吗?
只后和伯西恺的话题是怎么结束的,付零完全不记得。
她脑海里只记得是伯西恺轻轻抱住了她,手掌抚顺着她
凌乱的头发,最后自上而下从颈部落在腰间,微微用力。
二人相对无言,但是却在沉默中言和。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说到一半的时候自动结束。
伯西恺的脖颈冰凉,那自玻璃外洒入的阳光并没有让他的体温上升,反而冷的像是刚从河里捞起来一样。
他亲吻着女孩的耳后,浅薄的气息穿过发梢带着浓厚的雄性磁音。
“幺幺,自听过那场辩论赛后。我有过反思、也挣扎着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想法。但是后来我才发现,原谅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付零自然知道,原谅没有嘴巴上下轻轻一碰这么简单。
她和父母较真了这么久,即使是最亲近的人,也无法做到轻易的原谅。
何况是伯西恺这样,血海深仇的情况。
下午是公开讨论的时间。
一行人坐在会诊厅内,听着侦探分析案件经过。
几乎没有任何纰漏,作案者就锁定在马白的身上。
唯一的问题就是,池唐小声补了一下:“要是万一周武捅完人走了只后,越想越气又返回来了呢?”
“所以现在要进行最后的搜身。”伯西恺起身,朝着马白的方向走去。
他微抬下颚,居高临下。
马白看着他,藏在口罩内的表情捉摸不透,但是从口罩的上抬弧度来看,隐约似乎是在笑。
付零看见马白张开双臂,头发乱糟糟的搭在脑袋上有些发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