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真的很难说,陆缈只盼着沈郎君是足够的爱锦颀,不会叫她寒心和受委屈。
去了琼琚楼锦颀连忙招呼她过来,说明了用意。
她想让陆缈做一味上品的香给沈郎君。
如今的士子也兴沐身熏香,容臭在身那一套,沈郎君素来节俭,自不会花大价钱去购置上好的香,锦颀想到这一点便找了陆缈过来。
她提起沈郎君的时候眼里似有星辰,完完全全是坠入爱河的女子的样子。
锦颀是真的很喜欢她的沈郎君吧。
陆缈答应了她。
“那便多谢了,我近日又绣了几方帕子,是昙花图样的,你拿去吧。”锦颀笑着把锦盒递给她,陆缈颔首接下。
刚处理完这边,主楼那边又出事了。
吏部尚书的夫人,也就是齐郎君的母亲找上门来了。
一个好好的儿郎,天天被催着娶亲生子,没一日是清静的,少有人受得了。齐郎君总和尚书夫人吵架,一言不合就跑来朱颜辞镜楼待着,三楼的某一厢房都快成了他的家了。
陆缈也不明白那么多上好的客栈她不住,非要跑来乐坊是为什么,不过眼下还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尚书夫人带了一大群仆妇过来,那气势活像是要拆了朱颜辞镜楼。
陆缈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乌泱泱一片人在那里。
“素来听闻朱颜辞镜楼大名,多少人都说望溪河畔温柔乡,叫郎君们一头扎进来不愿意出去,大家都是有脸皮的人,我话也不好说得太难听,你们怎么招揽客人,施媚勾引我不管,但你们这里的人缠上了我儿子,我就必须要做些什么了。”
她走到望泞身前,语气极为不善:“我奉劝有些人断了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心思,我儿子日后是要问鼎朝堂,承继父业的人,他的妻子不是出身公卿世家,便是高门嫡女,断然不会娶一个下贱的贱籍女子的。”
“说娶可能还夸张了,纵使我儿想叫她进门当个最下等的通房丫头,我也不会同意,以免误了我齐家家风。”
这话说的怎么不难听?陆缈这样脾气好的人听的都有些发火,什么叫做望泞勾引齐郎君,自始至终一直来的都是他而非望泞纠缠,齐夫人这样把气撒在望泞头上,谁都看不过眼。
甘棠一双柳眉紧蹙,她顾忌着这些夫人们的脸面,话说的还是委婉:“齐夫人,我想您是误会了什么,望泞没有勾引齐郎君,我们大家都可以作证是齐郎君一直来找望泞的。还有,望泞也没有嫁给齐郎君的心思,你想多了。”
“我们从来没有阻碍齐郎君去娶什么高门嫡女,你已经叫人把齐郎君带回去了,又何必说这些伤人的话贬低了身价呢?”
说真的要不是想着这是齐郎君的母亲,得罪了不好收场,甘棠早就一根针扎过去叫她闭嘴了。
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什么都怪到她们头上,一个巴掌拍不响,若是男子们自己没那个心思,她们还能把人拖过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