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郑王殿下,前不久才从封地回来的,他是维桢,不对,应该是徐妙仪的故人。
维桢看到他的那一刻,脸上血色消耗殆尽,很久没有出现过的慌乱让她差点当众从白玉台上跌落。
“唉呀,让我看看让我看看,这不是我们的尚书嫡女徐妙仪徐大小姐吗!怎么打扮的如此清雅在台上唱唱跳跳啊,啧啧,真是没有想到。”
陆缈就站在维桢身边,看着她的拳头一点一点攥紧,嘴唇紧抿着,什么都说不出来。
维桢最怕的,就是让从前认识的人知道她如今的样子。
陆缈只犹豫了一眨眼的功夫,便上前挡住了维桢,道:“郑王殿下恕罪,今日维桢姑娘身子有些不适,怕是不能为您奏曲了,还请殿下见谅。”
郑王只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对着后面的人使了个眼色,几个侍从上来把陆缈拉到一边去。
他上前两步,笑的轻佻肆意,他轻轻抬起维桢的下巴,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她的隐忍和愤怒。
“隔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老样子啊,一副眼高于顶谁都看不上的模样,真以为自己还是尊贵端庄的高门嫡女啊。”
维桢下巴紧绷着,强忍着没有让眼泪落下来,喉咙干涩的吐出一句话:“请,郑王殿下自重。”
郑王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睁大了眼睛道:“自重?我要自重什么?哦对了对了,我想起来这句话你曾经也跟我说过。”
那时候维桢还是徐妙仪,还是明徽城最高傲端庄的嫡女,进宫赴宴之时被郑王拦下,徐妙仪分外冷漠的说还请殿下自重,时隔多年,身份地位早已不一样了。
“徐妙仪,你说说你啊,都沦落到在乐坊里表演了,是最下贱的贱籍了,你怎么还这么高傲啊,莫不是,还做着当太子妃的梦?”
陆缈太了解维桢了,她一双眼睛变的猩红就真的是忍无可忍,悲愤交加了,再继续下去,不是伤了郑王就是伤了她自己,无论哪一种她都不会好过。
她使劲挣扎着摆开身后人的束缚,立刻跪在地上,趴伏着开口:“还请郑王殿下高抬贵手,维桢姑娘还要去见赵仆射,今日只能失陪了。”
赵明礼恰好在朱颜辞镜楼里,他如今位高权重,稍微压一下应该还是管用的。
郑王松开了维桢,继而过来盯着陆缈的发顶,用脚尖抬起陆缈的下巴,又像是施舍一般的拽掉她的面纱。
陆缈浑身发着抖,根本不敢再多说些什么,郑王看她的目光实在过于瘆人。
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巴掌已经落在了脸颊处,力道之大让陆缈直接倒在了地上。
陆缈感觉到脸颊火辣辣的疼,耳朵也有些嗡嗡声,她不敢有任何动作,只模糊听到郑王的嘲讽。
“如此丑陋不堪之人也配跟本王说话,你这双眼睛生的倒是不错,当心我把它挖下来送给我的爱犬。”
她知道郑王绝对会说到做到。
维桢已然是泪流满面了,她闭上眼睛,似是认命的说:“殿下到底想做什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