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做的箱子上面用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颜料,画着一个女人的画像。
笑容灵动,姿态潇洒,以负手巧笑的模样,穿着一身实验室白大褂,站在以一半数学公式一半星河流淌的世界之中,两眼明亮地盯着画像的人。
——璀璨灯光落下,落在那玻璃上的眼睛里。
刹那间画中的女人仿佛活了过来,眼波流转着看向每一个注视着她的人。
“哇——”
有人发出惊叹之声。
而在这惊叹之声中,温荣却听见自己心脏骤停,然后失速狂跳,几欲跳出喉咙的巨响。
某种来不及捕捉的巨大情绪中,他毫无意识却条件反射地猛地后退——才小半步就遇到了阻力。
是老管家在身后撑着他的身体,发出了警告的低音:“先生!您现在可是温家家主!”
“……”
温荣一下惊醒过来。
再定睛一看,画像还是画像,众位客人也都叽叽喳喳着并未注意到他的异样,还有温璨……对!温璨!
他的视线在人群里飞快找到了那个轮椅上的身影。
就在距离叶空不远的地方,正怔怔盯着画像上的人,看不清表情——但总之,没有看他。
唯有……唯有那个可恶的、该死的小贱人!
他的目光带着千钧力道落回叶空身上,才正对上她静静看来的视线——其实是墨镜。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叶空此刻一定已经被温荣千刀万剐。
可眼神不能杀人——而温荣的眼神再重再危险,对叶空来说也不痛不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