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里一片狼藉。

桌椅四翻,碎片一地,血迹斑驳涂在地砖和翘起来的桌腿上,围观群众的裙摆鞋尖也没能幸免于难。

好在一方已经离去,风暴也算结束了。

按理说这应该是散场的时候,但现场留下来的秦家和霍家却还在持续对峙着,因此无人动弹也无人说话。

尤其是南港人,无一不暗中窥探着两方领头人的脸色。

霍渔方才说得没错,虽然不敢明说,但在许多人眼里他们霍家的确一直都是秦家的走狗,可以说是秦家指哪打哪,而霍渔本人无论手段多阴险可表面上却从未出过错,总是一副斯文有礼甘居人下的笑面虎模样。

然而此时他居然当真对着秦悟开了枪。

至于秦悟……看他的人就更多了。

以秦家继承人的身份出生至今,他二十多年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以说从未有过如此狼狈的一面。

虽然还站着,但男人的脸色白得仿佛濒死,两只手一边是银叉留下的伤口,一边是子弹留下的伤口。

都是贯穿伤。

因此血一直流。

可他却像真的没有痛觉一样,只垂着头不知在看着哪里发呆。

直到她妈妈颤巍巍地走上前捧起她的手,他才猛地踉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