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了一声:“叶空,你可欠了我一笔大的。”

他转头向船尾走去。

没两步突然又停下脚步来。

方才还大刮特刮的风突然静止了,现在飘下来的,雪白的粒子。

——是雪。

谢白看着指腹上缓缓融化的雪花,放下了手,继续往前走去。

·

他的身体重重砸在窗台上,险些一头仰过去,好在被他自己及时抓着窗框稳住了身体。

风卷着湿润的冰晶扑进窗户,覆盖了男人伤痕累累的身体。

下雪了。

他呼吸间全是凛冽的水汽和自己的血。

刚才挨的那一下实在是太重,他觉得说不定他的肋骨已经裂开了。

同样的痛觉还来自身体的很多地方,比如腿、胳膊、背部、还有腹部……

无处不在的剧痛下他撑着身后的窗台让自己勉强站直,却又在站直的瞬间软了一边膝盖再次险些滑倒——又再次靠手撑住。

“很强的身手和毅力。”于先生象征性的鼓鼓掌,“要不是对手是我,你应该早就逃走了。”

他身上也有不少伤,面具都裂了大片,但比起温璨显然轻松不少。

温璨不说话。

于先生便再度上前。

慢条斯理走了两步,一道轻幽的声音响起来。

“你想打死他吗?”

不到五米的位置,漆黑的枪口对准他的脑袋。

少女不知何时已经这么靠近了。

在一片翻倒砸碎的桌椅之中,她一双眼睛不含任何情绪似的,紧盯着窗边喘息的温璨。

盯他凌乱的头发,血红的嘴唇,还有手上不知不觉浸满血的绷带。

她盯着温璨,可于先生毫不怀疑,自己在她余光里只要再动一下拳头,她就能毫不犹豫地开枪。

“我怎么会打死人呢?顶多让他不能行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