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年?普通好友,能有个五六年的交情,也能算挚交了。”
万捕头有些吃不准这玉面阎罗的脾气,不知他想说些什么。
“我的脾气,你也知晓,有些事若能断清是非,那自然是最好,可有的事,若断不清是非,那便不要过多的纠缠。这案子,上头只给了十日的期限,十日一到,给个结果,上面满意,下面也满意,便是皆大欢喜;上面满意,下面不满意,无大过,也是小功。”
邱主簿拿着毛笔,正不知在书写着什么,万捕头站着,已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
前面种种,都是上面十分满意的结果。他们怕的,不是断不了这案子,而是怕这案子的结果,上头,不满意。
“新朝刚立,可圣上对南宗、东华等大家的推崇,却不亚于前朝,你可知,为何?”
万捕头站在那,装作不解的摇了摇头。
邱主簿倒是并未揭穿他的把戏,自顾自的接了话。
“说来说去,总归还是因为北边,因为内里。人孱弱之时,总会急病乱投医,人是如此,国,亦有何不同?”
这话,邱主簿已说得十分明白,案子查到此处,此时突然牵扯出了个道人,若此人只是个异类之徒,行邪祟之事,那他们定罪,自然好说;可案子查到最后,若是牵扯出不应有的,那他们这些人的命途、官运怕也会就此断送啊!
万捕头这会儿心里头已透亮,不管他们查出来的结果如何,这真凶亦不管是何人,他们绝不能让此案,牵扯到正统道系!
正月里的天,却是阴云密布,半山方氏的新坟,迎来了又一轮挖掘。
李来财趴在方氏的墓碑前是哭了又哭,为了寻到孩子,他也是没了办法,可这一开棺,那许仵作便瞧出来不对来。
“这方氏下葬前,你们动过她的尸身了?”
李来财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一听说方云的尸首被动过,当下,他便止住了抽搭。
“您这话说的,不动过尸首,怎么给她敛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