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终于不用受困于规矩礼法,可以做自己想做之事,成自己想成之人。

梁崇月这字一直写到午时,才听到齐德元熟悉的唱礼声。

看样子渣爹今天是卡着点来的。

梁崇月将已经写到炸毛的笔随意丢在桌上,被带起的墨汁溅了花了纸张。

刚才写的最好的一张纸就这样毁了。

“这笔废了,拿去丢了吧。”

说罢,梁崇月便起身将刚才写的纸张全都整理到一起,拿在手上。

随意从旁边燃着的烛台架上,用夹子取一根蜡烛,走到殿中的空着的水盆旁,将手中纸张用蜡烛点燃。

看着瞬间燃起的火焰,和大块大块掉下的灰烬,梁崇月的脸被这火光照的发烫, 眼看这火就快烧到手上了,她才将这沓快要烧完的纸扔下。

水盆里的烟灰被忽然掉落的纸带来的风吹起后又缓缓落下。

梁崇月沉默的看着,待到纸张完全烧完,只剩下一点点边,才转身朝着云苓道:

“过来为本公主更衣,父皇来了,也到了该用膳的时候了。”

云苓听命立即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公主殿下的外裙,为殿下穿上。

刚熏上的玫瑰香味,正好盖住她身上的烟灰味。

梁崇月理了理并未凌乱的发丝,带着云苓出门去了。

殿门一打开,梁崇月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后面还跟着一大两小。

梁崇月眼睛危险的眯起,难怪未听到李瑾或是春香姑姑前来喊她用膳的声音。

看样子,渣爹连母后的殿门都尚未进去呢。

“父皇在此站着不进去是在等儿臣吗?”

梁崇月的声音响起,瞬间就打破了僵局,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一袭端方贵气的牡丹凤凰罗裙光是瞧着便是仪态万千,头顶的翡翠杂珍珠头面在宫里都是独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