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离开后,梁湛坐在原位沉默良久,才缓缓伸手将那张被染黑的信纸拿了起来,重新一个字一个字的看起来。
都是他的孩子,崇月是什么品行,他知道,舒王,他也知道。
梁湛手中摩挲着那张纸,任由墨汁弄脏了手也不在意,良久,墨迹都干透了,才将信纸折好用蜡烛点燃烧毁了。
滚烫的火焰在他手上瞬间燃起,一张小小的信纸很快就被烧得只剩一小片了。
纸灰落地,殿中散发着一股浓郁的烟味,梁湛无声长叹了口气,从一旁上锁的柜子里,抽出一本小册子。
册子很小,还放在柜子的最里面,拿出来也不过手掌大,确实厚厚一本。
梁湛拿起笔在这小册子上找到舒王的名字,狠狠的划了一个叉,后面的批注为:太蠢。
或许是觉得骂的太短,有些难看,梁湛又在后面补了一句话:此生做一闲散亲王即可。
舒王下面便是礼王的名字,梁湛抬笔犹豫许久,等到墨汁都滴落在纸上,才做下决断,把笔放下,将那本写满名字的小册子重新合上。
只是在他合上的那一刻,还未干透的墨汁印在了礼王的名字上,恰巧将他名字里的那个安字给糊住了。
梁湛将册子重新塞回柜子的最深处,开始埋头批阅起奏折来。
另一边,梁崇月也在埋头干活,这些册子看到后面越来越深奥晦涩了,明明有更方便的表达,非要弄得那么繁琐,看得她眼睛都累了。
时间不知不觉从笔下流逝,梁崇月又看完了大半本册子,养心殿的地板上又多了不少被扔的乱七八糟的奏折。
“殿下,广陵王妃用了药,如今咳嗽好了很多,想要来感谢殿下。”
云苓的声音在外间响起,梁崇月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角,将看到一半的册子合上锁好,走了出去。
母后的翊坤宫就是郁郁葱葱,一走出来,她都感觉眼睛都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