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视线渐渐清醒,终于看清了她眼前的这个人。
苏言已经把她抱上岸了,靠着大石头坐着,此时他一向戏谑的眉眼有些清冷,偏开头避开她的视线:“你浑身湿透了,把披风穿上避寒。”
她没有动作,依然僵在那里,半个时辰前还晕红的一张脸,此时已经惨白。
方才她意识不清醒,可此时醒来,记忆却清晰的很。
她明明白白的意识到,她被下了药,送到了别人的营帐里,而这幕后之人,她不用猜也知道,定是盯着她喝下那杯葡萄酒的皇后。
她袖中的手猛的攥紧,指尖都在颤抖,心脏阵痛的几乎喘不过气。
她是自小学着礼仪诗书长大的大家闺秀,如今却被当成玩物一般送到别人的床上。
偏她如此狼狈不堪的样子,让他看到。
苏言见她迟迟没有说话,转头看她时,却见她眼睛已经通红。
他怔忪一下,抿着唇解释:“我没碰你,只是把你放溪流里缓过了药劲。”
她垂下眸子,声音微哑:“多谢你。”
她有些仓惶的扶着石头站起身,却忽然发现自己衣裙的束腰被扯坏了。
苏言眼里闪过一抹心虚:“可能是抱你下水的时候不小心扯到的。”
她却什么也没说,只捡起地上的那件披风,脚步虚浮的往回走。
苏言眉心紧蹙,也起身跟了上去:“你现在回去皇后怕是也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