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宁云溪背对着颜瑜,脸上尽是挥之不去的尴尬。

不知沉默了多久,她终于想到借口,主动打破了平静。

“铜事台行刺之事,想必高大人已经查清楚了,王爷去问问吧,臣女先告退了。”

说着,她顾不得礼数,背身行了告退礼,疾步而走。

刚走两步,便被颜瑜拦住了去路:“你等一下。”

骤然与他正面相对,宁云溪一阵惶恐,连忙低下了头,不敢有一分对视。

“是,王爷请吩咐。”

听着熟悉却也陌生的称呼,颜瑜眸色泛苦,幽幽而落。

“你言辞举措,究竟何意?”

“若是不认结拜关系,所以改了称呼,那么,不应匆匆离去,而是应该跟我商量婚书之事;若是不认夫妻关系,那么,应该坚持称呼阿兄。”

“你既要悔了结拜,亦不承认夫妻,那我们上敬天、下拜地的仪式又算什么,小孩过过家吗?”

“我想要真诚相待,不愿拐弯抹角,所以即便要走,也请你把话说清楚。”

宁云溪心乱如麻,仿佛有千头万绪,纷扰得她有些窒息。

“回禀王爷,并非臣女不认结拜关系,而是王爷心生悔意,臣女只能默许,不敢违逆。”

“至于夫妻关系,臣女委实不愿,因此斟酌之下,只好改了称呼,望王爷见谅。”

“上敬天、下拜地的仪式,属于前世阿兄与臣女。今世,王爷是度外之人、毫无瓜葛,完全可以算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颜瑜凝视于她,敞开心扉地直言。

“可是我已经动情了,如何算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宁云溪瞳仁轻颤,心有一团火苗,躁动不安。

颜瑜星眸倾洒,尽是一往情深。

“自相识以来,你的足智多谋,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你原就是我喜欢的类型,亭亭玉立、淑质英才。”

“而且,你我志趣相投,同有一颗悬壶济世之心。”

“不知你的这个时代,是否存在一个成语,讳疾忌医,意在隐瞒病情、避忌医者。”

“我的那个时代,有很多人都是这个情况。由于部分医者,不仅治愈不佳 ,还把病因都怪在患者头上,信誓旦旦、言辞刻薄,所以很多人都沉浸病痛、能忍则忍,变得不愿寻医问药。”

“你我医者,皆知生病是诸多因素形成的,岂能独怪患者一人?奈何不思进取者,数不胜数,历经多年之后,大家都开始讳疾忌医了。”

“我知道医学本身没有问题,只是某些医者没有刻苦钻研、跟着时代去进步医学,才导致小病治不好、大病没得治。这样的日子,虽在人间,却是如临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