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宁奉哲忌惮了方之玄一眼。
“请父皇借一步说话。”
方之玄深明其意,主动避嫌远离。
宁奉哲这才娓娓道来,说出了全盘计划。
“父皇可以传召宸王皇弟,密谋此事。”
“由皇弟择人,伪装成平民百姓,闹到回春堂,指控他们医治之后、家人更是病重。”
“赏花宫宴在即,父皇可以等到帝瑾王、宁云溪等人进宫之后,再让人禀报此事,便能攻其不备。”
“百姓们义愤填膺,帝瑾王若敢强行保下宁云溪,则大失民心;若他置之不理,父皇便能下旨,将宁云溪关入铜事台候审。”
“古人有云:‘舟即君道,水即人情,舟顺水之道乃浮,违则没。’由此可见,百姓之重。”
“回春堂草菅人命,宁云溪为罪魁祸首,理当从重处罚。”
“父皇可以令其假死,关入密室。若愿出谋,则善待之;若是不愿,得到药方之后,便斩草除根。”
顾孟祯仔细听着,深深思索。
听罢之后,才有异议。
“宁三女是郡主,怎能关入铜事台?医治百姓不力,并非谋逆,即便有罪,也是交由尹司台。”
“尹司台都是帝瑾王的人,且宁三女待他们有恩,必定设法施救,不可能针锋相对。”
“关入密室,更是不可能了。朕了解她,家人以外的人,想让她真心辅佐,唯有善待感化,她只吃这一套。”
“不然,她倒是愿意出谋,但谋算之人究竟是谁,就不得而知了。说不定朕用了她的计策,反而落个惨败。”
“药方之事,亦不能随意迫使。她医术高明,万一用了慢药,害人于无形,朕如何防范?”
“只能由你真心感化,令她出谋、确认忠心无疑,朕才能放心任用。”
宁奉哲暗中打算,只是为了反击对付宁云溪,自然没有考虑顾孟祯的旧疾。
因此听完了这些话,无奈以对,悄悄给了一个没好气的眼神。
“父皇所言极是。”
“既如此,儿臣可以调整计策。”
“待宁云溪被关入铜事台之后,由父皇彻查、为她平冤,儿臣负责求情。帝瑾王为了民心,自然不愿妄动,比较之下,宁云溪或许会回心转意。”
“至于顶罪之人,帝瑾王置身事外,恐不容易谋算,所以非皇弟莫属,本来也是他派人闹事,证据易寻。”
“皇弟一旦获罪,儿臣清白之志,父皇可愿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