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公子吩咐,探子趁着夜深,潜入滕府,不曾想,正好看见滕大人与唐女娘秉烛夜谈。”
庄瑞一分好奇,一分迫不及待。
“快说。”
易近依言道来。
“滕大人说,庄二公子心志不同,你嫁过去,或有左右为难。”
“唐女娘则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奴婢绝不嫁他。”
“滕大人劝言,请她改心易志,放心出嫁。”
“唐女娘直接拒绝,说是时日久了,早已忘却昔日之情,无意嫁给公子。”
“滕大人又问,她是不是旧情难忘,心心念念还是那个欧阳少郎?”
“唐女娘没有回答,许是默认了。”
“滕大人还说,看得出她旧情难忘呢。”
犹如晴天霹雳,当头一棒,庄瑞不敢相信自己所闻。双目既有震惊,更有熊熊烈火,随着落拳茶几,赫然大发雷霆。
“什么?她心心念念还是欧阳迟!”
“那我算什么,过客吗?”
“他们新婚不过一日,欧阳家就没了,她怎么就能念念不忘呢?”
“没了夫君,她本该奔我而来,凭什么躲我数年,又凭什么只记着他?!”
易近吓得重重一跪,发出一阵哀鸣。
“公子息怒,奴才只是转述探子的话。”
顿言半刻,他有了猜测。
“看来,唐女娘对欧阳少郎用情至深,当年确实移情别恋了。”
庄瑞怒火中烧,久久不能平息。
“为什么呢?”
“我哪里不如他?”
易近抬眸试探一眼,谨小慎微地低眸回去,随后,字斟句酌地分析起来。
“公子一心以为唐女娘柔弱自卑,因而没有透露真实身份,深怕吓跑了她。”
“奴才拙见,唐女娘就是攀附权贵之人,眼见公子是家奴之后,心里瞧不上,自然移情别恋。”
“而今,她托言旧情难忘,说不定意在滕府妾室之位,令滕大人以为心慈念旧,她才好下手哄骗。”
“公子何不晓喻身份?她听了,必定心生悔意,弃了滕大人,扭捏作态、转而接近公子。”
“到时,公子居高临下,随便怎么回击都行,总之,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隐忍委屈。公子平日洒脱不羁,就连进宫面圣都是不讲俗礼,骤然成了那个样子,奴才只觉陌生,都快不认识公子了。”
庄瑞气到只剩冷笑。
“呵……连你都知心疼,我对她那么好,她却无情无义!”
“她既不想嫁,我就不娶了。”
“晓喻身份之前,我先给她补上新婚贺礼。”
次日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