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风悠,薄袭银桂芬芳,馨落月溪府庭院。
秋璧步履匆匆,穿行清香之间,经过前院,来到宁云溪所在书房,顺手关上房门。
“郡主记账,怎么敞着门呢?”
宁云溪素手从容,舒柔置笔,抬眸浅浅一笑。
“知晓你快回来,特意给你留门,别站着,快坐下。”
“庄府那边,情况如何?”
秋璧依言落座,认真禀报。
“如郡主所料,庄大人借口迎娶属下,实际只为拖住冯忆荷,令她分身乏术,暂时顾不上对付我们。既给宁大人争取时间,郡主也能趁此机会,忙碌美容院之事,充裕库房存银。”
正事说罢,她凝望郡主,顿生敬意。
“若非郡主指点迷津,属下差点误解庄大人之意,郡主怎能聪慧至此,随意一听,便知真相?属下只觉,钦佩无尽。”
宁云溪双颊覆上一抹难为情。
“你休谬赞,比之真正聪慧之人,我望尘莫及。”
“前者表弟来过,愣是一字未提,多亏林大人转告此事,不然,凭我绞尽脑汁,也是不知不觉。”
秋璧十分尊崇,赞佩不已。
“属下之见,郡主就是智者,甚至比林大人还要足智多谋。”
察觉一分端倪,宁云溪心生奇怪,不能理解。
“怎么张口闭口,都是林大人?你们私底下,也是这么称呼的吗?婚约已定,何故这般生分?”
秋璧绯色含蓄,顷有碧波荡漾。
“属下害羞嘛。”
宁云溪提有异议,言辞以激。
“冯大人尚且称呼暮哥哥呢,你这一害羞,听着像是外人,她反倒成了家里人。”
如是一听,秋璧亦觉不妥,一番纠结之后,终于下了决心。
“那……属下改称,暮兄。”
宁云溪一时间哭笑不得。
“你们定的是婚约,又不是结拜,称什么暮兄呀?”
她挑眉一笑,给了建议。
“合该称作,暮郎。前世,你就是这么称呼的。”
秋璧埋首低眸,羞得不敢正视。
“郡主敬称王爷,不就是阿兄嘛。属下以为表率,理当如此。”
宁云溪有理有据反驳。
“我们确是结拜兄妹,与你们截然不同,怎能相提并论?”
她一脸期待,双手托抱粉腮,直勾勾盯着秋璧。
“你唤一声暮郎,让我听听,与前世有没有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