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人悲哀便罢,你别去打扰三姐姐。待我明日转好,自会与她细讲,若她闻言有悲,我还能及时安慰。”
苗娅恭然应声。
“是。”
苗娅走后,没过多久,便听下人通禀:“方伯爷到!”
宁洁薇正想合眼小憩,听之如此,又有一肚子怨气。
一见庄韶身影,没等进门,她负气背身而躺,不愿面对。
“义父既已迫不及待去了冰清苑,还来找我做甚?”
关怀询问之语,被她这句话,堵得没说出口,庄韶止步门外,一脸莫名其妙。
“我几时去过?你莫随口冤枉。”
宁洁薇依旧背对,语气一冷到底。
“转眼不见其人,义父不是跟去冰清苑,还能去向何处?”
庄韶满心无奈,不由一分急声。
“自然是客房!”
见她躺在软榻,他尊重回避,就近入座,没有绕过屏风。
“我都多大年岁了,哪里还有那些兴致?”
宁洁薇掀开被子,怒气冲冲坐了起来。
“义父说谎,面对义母之时,分明一腔热情,犹胜年轻男子!”
“前有允诺,坐在客席、为我打赏助威,义父何故弃离?难道你我父女之情,比不上那些妖娆之色?”
深怕她起身急切、衣着有乱,哪怕隔着屏风,看不清楚,庄韶还是三分转眸,避开目光,同时,解释事情原委。
“何来弃离?见你与许大人相谈甚欢,我唯恐打扰绵绵情意,因此示意伙计,全数退去客房。”
两名侍女敬慎走来,一左一右为姑娘整理仪容,宁洁薇自顾自地提问。
“此话当真?”
庄韶肃然回应。
“千真万确,若有半句虚言,甘受五雷轰顶。”
侍女事罢,宁洁薇走出屏风,仔细观察义父神情。
“义父慎言,我可要派人去查。”
庄韶心怀坦荡,毫无意怯心虚。
“我一身清白,随你查证。”
说着,他眸色一黯,几分焦躁。
“回到客堂,寻你不在,我忧心如焚。幸得马夫一句禀言,说你坐上许大人的马车,兴许要回宁国公府。我放心不下,赶紧过来确认你的安危,怎料被你误解至此。”
宁洁薇半信半疑,一句试探。
“义父果真没去冰清苑?”
庄韶一分恼羞成怒。
“没去!”
见之诚心正意,宁洁薇快步走去,连连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