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那次,本王欲以父皇旧疾药方,换取密枢台,而后得到国库钥匙,导致父皇误会加深?”
苏鼎不卑不亢一应。
“王爷英明。”
时至今日,提起这件事,顾念廷仍旧怒气填膺,忿忿不平。
“可是本王,不仅没有得手,还差点失去封正台,气急之下,昏厥好几天。”
“本王败计,还要遭他疑忌,他如何这般蛮不讲理?”
早早经得皇上允准,苏鼎用词无碍,极尽贬低圣上,以此赞扬顾念廷。
“在下知晓,王爷夺取八台也好,谋求国库钥匙也罢,皆为黎民。”
“皇上一心利益、凉薄无情,哪会懂得这些?他在意皇位,只知权势,根本不顾百姓安危,所以在位二十二年,至今不得民心。”
“王爷实在善良,所以才被恶人欺凌。这件事,怪不得你,全是皇上的错,请王爷莫要自责。”
经他一说,顾念廷反应过来。
做为儿子,他不该对父亲有所怨言,就算抱怨,也只能是自责。
这下,他犯难了。
如何自责?
想了半天,没有答案,他怅惘一叹,巧以托言,维持孝义美名。
“本王明白,自责无用,左右都是要被父皇放弃的人。”
杜菡萍接上苏大人的话,继续分析。
“王爷勿忧,此难易解。”
“众所周知,王爵,属正一品,非功绩卓著者,不得册封。故此,朝中王爵,唯有两人,便是王爷和璃王殿下。”
“璃王殿下,早年封爵,乃为军师,出谋划策之战功;宸王殿下,去年封爵,则是医病,献上良药,救治圣上有功。”
“综上可见,皇上所需璃王之处,兵法也;所需宸王之处,康健也。”
“现今,星梁已灭,正是太平盛世,于皇上而言,边境一些部落小族,不足为虑,璃王之智,几乎无有用武之地;王爷却是不同,身子康健,乃是人生第一紧要大事。”
“以愚意度之,皇上并非真心放弃王爷,反而,隐有重用。”
顾念廷眸掠一分受宠若惊。
“你是说,父皇决定以后,传位于我?”
“那他为何,暗中动作,似要放归大皇兄?”
杜菡萍合情合理,解释其意。
“王爷意欲取而代之,皇上总要心服口服,才愿首肯。”
顾念廷恍然大悟一笑。
“原来,父皇是希望,本王击败大皇兄;而非放他回京,一举灭除本王。”
杜菡萍语态沉静,剖毫析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