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江——016号客轮停泊在江城码头,透过客轮的舷窗,清晰的看到码头上走动的日本兵,陆珊心生疑虑,难道蝙蝠行动队去金陵城的消息走漏了,陆珊从包厢里出来,在走廊里看到一名女服务生。
陆珊态度和蔼的问,“服务生,为什么客轮会停在江城码头,我们的船票是直达金陵的。”女服务生向陆珊轻轻的鞠了一躬,回答说,“您好太太,是这样的,日本人刚刚下令,所有进入金陵的船舶,都要在江城接受检查,对不起了,太太。”
陆珊戴着灰色女士帽,灰色女士夹克,黑色西裤,黑色女士皮鞋,显得素雅成熟,因此女服务生称呼陆珊为太太,原来是例行公事,不是针对蝙蝠行动队,陆珊放心了,回到包厢里,对高文和说,“文和,日本人加强了检查,我们要小心一些。”
过了几分钟,走廊里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好嘈杂的喧哗声,“哐——”包厢的门被推开,一名身材胖胖的男子走了进来,胖胖的男子戴着黑色男士礼帽,穿着黑色风衣,黑色三接头皮鞋,傲气实足,说话还算客气,“诸位打扰了,本人江城巡江署郑警长,奉命检查,请出示证件。”
包厢里的四个人,陆珊,高文和,江岚,鲁明拿出证件递给郑警长,高文和的证件显示,宛城豁达贸易商行经理葛万庭,郑警长脸上露出笑容,客气的说,“原来是葛经理,失敬失敬,葛经理知道宛城有一家药行,新合西药房吗?”
宛城新合西药房,高文和记忆深刻,高文和随陆珊到宛城,查的第一个案子就和新合西药房有关(本书第一百三十六章),高文和沉稳的笑了笑说,“新合西药房,知道知道,在宛城最繁华的大街临江大街上,我去过几次,买一些西药。”
没有看出什么问题,郑警长把证件还给高文和,随口说道,“新合西药房在临江大街上,我就是宛城人。”郑警长离开包厢,江岚关上包厢门,很鄙视的说,“陆参谋,这个郑警长原来是宛城人,是故意跑到江城来做汉奸的。”
对于江岚的口无遮拦,陆珊有些生气,低声说,“江岚,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要去的金陵城更是虎穴狼窝,说话一定要谨慎。”江岚自知自己失言,吐了吐舌头,不敢在乱说话了。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航行,黄昏时分,“呜——”沪江——016号客轮汽笛长鸣,到达金陵城下关码头,蝙蝠行动队十个人,每人一支棕色的皮箱,大家提着皮箱,随着客流,来到了码头上,气派的港务大楼,高高的钟楼,平整的水泥地面,显示金陵城的大都市气派。
同时有几班客轮到港,码头上旅客密集,人头攒动,没有看到日军士兵,不过,陆珊注意到一些穿灰色风衣,戴着灰色男士礼帽,黑色墨镜的人,从这些人走路的姿势来看,身体挺直,受过军事训练。
来金陵之前,陆珊特意告诫大家,走路随意一些,不能让人看出军人的痕迹,陆珊判断这些戴着灰色男士礼帽,黑色墨镜的人是便衣特务,陆珊和赫平对望了一眼,互相点点头,提醒赫平,码头上有便衣特务。
陆珊紧紧挽着高文和的胳膊,亲亲密密得走向码头出口,码头出口既有港务人员,也有便衣特务,进出码头的人员们都要搜身,一名港务女工作人员,对陆珊和江岚搜身,几名便衣多高文和、赫平几个人搜身。
陆珊几个人幸亏随身没有带武器,匕首和手枪都放在皮箱的夹层内,很顺利的离开下关码头,郝明贵、李久福,二柱子习惯于野战,手无寸铁的面对便衣特务,很不习惯,二柱子摇摇头说,“大贵,自从我参加队伍,从来没和枪分开过,如果那几个便衣特务识破我的身份,我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出二柱子紧张的情绪,郝明贵沉稳了许多,安慰说,“二柱子,你要把心态放平和,你还是个小孩子,每人会注意你,出了事有赫掌柜应付。”
陆珊要求,在外面,一律不准称呼官职,称呼赫平赫掌柜称呼高文和少东家,称呼陆珊为太太,或者大小姐。
淮水河,由东南流向西北,穿过金陵城,淮水河两岸是金陵城最繁华的街道,淮水河西岸是江府路,江府路最南端有一家诊所——福康诊所,福康诊所是一栋砖房,白墙灰瓦,橘红色的门窗,橘红的大门上一副对联,上联——丹心克医病解痛,下联——妙手能起死回生,横批——慈善为怀。
福康诊所是陆珊等人在金陵城的落脚点,陆珊带着大家来到福康诊所已经是晚上八点钟,福康诊所已经关门了,“噹噹,噹噹噹,噹噹——”赫平上前敲门,两短一长,也是一种接头暗号。
很快里面传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陆珊听着有些熟悉,“谁呀,这么晚了,如果没有急诊,请明天再过来。”
赫平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人,回答说,“大夫,我们从宛城来,一个弟兄的了疾病,左手发麻,大拇指发黑,请大夫救治。”
里面的人有些吃惊,急忙打开房门,让陆珊几个人进入福康诊所,福康诊所窗外上了门板,房间内灯光明亮,开门的中年人,身穿白大褂,浓浓的短发,中等个头,戴着一副近视眼镜,赫平愣了一会儿,突然喊道,林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