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是否太过残忍了些？杀戮过重可是会遭报应的啊！”

杜杀这位以"杀神"之名威震天下之人，此刻竟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灼，率先开口询问道。

“他们已然无法生存下去，横竖都是一死，又何必在意死亡方式呢？”

平素里一向温文尔雅的顾十九，此时却流露出一抹近乎癫狂的神色。

杜杀被顾十九这番话语惊呆了，一时间语塞，想要辩驳却又无从下手。

康泰呆立当场，迟疑片刻后，狠狠地咬了咬牙说道：

“一切就依十九兄弟所言吧。”

此时的康泰再也不敢像从前那样称呼顾十九为小兄弟了。

眼前之人绝非等闲之辈，又怎能以"小"字相称。

顾十九微微颔首，表示认同，然后微笑着对康泰说：

“那就有劳康郡守费心安排了。此役我们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必须全力以赴，不惜动用一切家底。另外，我还有一个小小的提议。”

康泰听闻顾十九尚有良策，赶忙追问：“十九兄弟但说无妨。”

“我建议将城中所有马匹尽数宰杀，让众兄弟饱餐一顿。”

顾十九面带笑容，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是何意，镇邪郡内虽困，但是一顿饱饭还是有的啊？”

康泰满脸疑惑地开口询问。

杜杀与楚鹰似乎心中有所明悟，但却不敢轻易下定论，于是一同将目光投向顾十九。

"杀马守城，有进无退。全城一心，不胜则死。"

顾十九言罢，抬头望了一眼即将破晓的天空，然后迈步走向赵红菱、林重等人，打算回去好生歇息一番。

"好一句不胜则死，好一个杀马守城，好重的胜负心，好浓的杀意。"

楚鹰不禁慨叹出声。

"罢了罢了，如此也算尽力而为，听天由命吧。倘若此番仍然无法守住城池，那恐怕真是回天乏术了。"

杜杀亦随之叹息道。

康泰紧紧咬住牙关，迟疑片刻后再度发问：

"那么眼下，我究竟应当先行筹备火油等物资呢，还是立刻前往宰杀马匹？"

这两项决策皆非他所愿为之，然而皆系顾十九整体谋划中的关键环节，令他一时之间难以决断应首先执行哪一项。

"杀马！"

杜杀与楚鹰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要是不杀马，明日能来守城的江湖人士恐怕不足今日的半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