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应该就有战报,南安郡王被俘了。”新帝看着园内的繁花似锦,冷冷的一笑。
何影呆了一下,她出身将门,一个主帅被俘,这和帅旗被毁一样,这个建制就可以被取消了。南安郡王这……
“别看我,我没那么坏,为了兵权,连脸都不要了。”新帝哼了一声,他已经气得都没自称朕了。
何影想想也是,这不仅是他个人的失败,重点是,这是国家的耻辱。新帝可以在战场上,有一百种方法把南安郡王弄死,但是绝对不包括这个。
“怎么会,他是主帅啊?”何影决定问问为什么,那是南安郡王祖传的领地,说他们没和对面的有点勾连,真的连鬼都不会信,原本这种小对立,对双方都好。现在南安郡王做了什么?让对方结绑了?这事怎么就充满了奇幻的色彩?
退一万步说,纵是南安郡王就是那古今第一奇葩,真与对面的没一点的瓜葛,那双方兵对兵,将对将的,主帅还真没可能真的身先士卒,一举冲进敌军的包围圈的。左右前锋,中军大阵,这些又不是摆得好看的。让主帅冲过去,那只能说,这主帅有点蠢了。
“就是啊?你问我,我问谁去。”新帝现在觉得何影就是知己了,真的句句都说到他的心坎上。
他接的就是快报,也就几个字。具体的,还得等着明天正式的战报。
他是想过弄死南安王,一个为了一己之私,就挑起边境摩擦的边将,死一万次都不够。但是,这得在边境摩擦解决了再说。现在好了,这位竟然把他自己玩进去了,现在该怎么办?
他相信,明白早朝,各方一定会强调客观原因,然后讨论怎么营救,新帝现在都恨不得把对方千刀万剐了,还救!不过这话,也只能闷在心里,不然,下头一堆人要喊,莫让臣子寒心。这些臣子们怎么就想想,怎么不让自己寒心?
“所以现在我觉得您是好人了,至少现在他们与贾家割裂开来,贾家与他们再无瓜葛了。”何影也不想说什么。
战场瞬息万变,谁知道当时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让对方觉得抓了南安王,得益更大。而南安郡王被俘,一定不是他自愿的,因为一个主将被俘,除了有失国体,他自己在军中也就完了。只有战死的将军,没有被俘的主帅。这时,他活着都是罪了。为了家族和自己,南安郡王应该不会活着回来了,作为从小在军中长大的人,她不能乱说。
现在就觉得庆幸,因为南安王家重掌兵权,四王六王又觉得朝廷万不能少了自己这些功臣之后的,所以哪怕贾家的重阳灯会,是奉了自己的懿旨,四王六公家也都没给面子,不过这样也好了,他们这样,回头再清算,贾家和这些家,真的断得干干净净了。
“爱妃!”新帝有点郁闷了,这是啥意思,就是说,之前不觉得自己是好人?
何影不说话了,说自己一不小心,把实话说出来了?忙对着新帝甜笑了一下,保证不解释。
所以这一夜,京城各处都充满喜悦与祥和。让受伤的京城众人,好像得到了一次治愈。几个月前那场惨案的伤痕,在老百姓的心里慢慢在消退。
除了新帝夫妇,京城没有人知道,这份祥和会马上被打破。
在新帝夫妇正对着花灯耍花枪时,北静王和六公后嗣们在吃酒,贾家轰轰烈烈的重阳游园会,对他们来说也是咬牙切齿的。也对他们满满的嘲讽,有钱修学堂,还是把族人都赶出宁荣街,修一个连国子监都比不上的巨大族学,教的还是童生,他们都想去问问贾赦的脑子是不是被门踢了。
“他们是不是妒忌王爷家的省亲别墅出了大大的风头,才特意弄了这么一出?”某人突然言道。
“这是必然的,不过画虎不成反类犬,王爷那是为娘娘省亲所用。岂是他们能比的?王爷园中的奇花异草,珍贵奇石,就世间难得一见。”另一人忙吹捧道。
“哪里,不过是为了娘娘尽一份心罢了。”北静王矜持的一摆手,“不过贾家还是做得很聪明的,他们家也有娘娘,不过错过了时机,娘娘又不姓贾,也不好为她修省亲别墅,就弄了这么一个四不像。京城这么多家,他们家这么做实属不智。只怕皇贵妃知道了,也不会高兴,皇贵妃只是让他们家办个重阳宴,结果他们非要弄个游园会。娘娘是敬老,可不愿让贾家如此借势,坏娘娘名声的。其实本王又不是那小器人,这次不去,只不过不想让我们家的娘娘在宫中为难。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呢?”
“王爷真是,只可惜贾家一家子蠢人,哪里明白王爷的的苦心。这回贾家花了不少银子吧?纵是没有奇花异草,太湖奇石,但面积大啊。整个宁荣街除了宁茶二府之外,只留了必要的校舍,其它的都拆了,还是号称十一子的秦钟那小子设计,监造的。之前吴贵人家的山居也是他造的,也是极尽精巧之能事。”齐国公陈翼之孙世袭三品威镇将军陈瑞文忍不住问道。
大家都没去,他也不敢去,但是他心痒痒啊。当初京中修省亲别院时,随便一家都是花去了百万白银。像北静王家,庄子是自己的,还有姻亲来支持,听说了也花了一百五十万两白银的。
贾家虽说没在风头上建,但是这回贾家还修了京变中毁坏的荣府大宅,那花费应该更大才是。那么贾家的财力,就得重新估量了。之前可都是听说荣府内囊已尽,寅吃卯粮了。不然,后来大家都在说荣府抢劫奴才时,四王六公还在笑话,并且还问了赖家的兄弟,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这才六七年,他们就花得起这么大一笔钱了?
“所以,荣府办的那个学堂果然是聚宝盆了。”柳芳轻轻的说道。
“一年五百两,六个年级去年才招满,还养那么多腐儒,他们家能赚到钱?”另一位不可置信了,但由此也能知道,他也替荣府算过账了。
“明天应该就有战报,南安郡王被俘了。”新帝看着园内的繁花似锦,冷冷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