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原道:“他已经构不成威胁了。之所以留他一命,一来毕竟是兄弟,不好做的太绝。二来若真死了,也不好向父亲交代。”
“有些事,瞒过国太容易,想瞒过父王,可没那么容易。”
又吩咐道:“你有些才能,我打算提拔你。不过你本是二弟的人,就这么转换门庭,容易引人怀疑。”
李延年精神一振,急忙道:“世子放心,因献计害得二公子受伤,他对小人是百般责骂。
我回去找个机会,让二公子把小人赶走,到时候再为世子效力,就顺理成章了。”
李原点点头,虽不齿此人品性,不过确实用人用其长,这人有些才能,用一用倒也无妨。
一晃眼一个月过去,郑经得到消息,写信斥责了李原,除了没照顾好弟弟之外,无非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不该跑出去玩,给敌人可乘之机。
除此之外,便是前线战报了,和满清军队在福建拉锯,虽取得不小战果,但满清毕竟势大,反扑也很厉害,能不能保住战果还很难说。
李原记得历史上好像是先胜后败,郑经回到台湾,没几年就死了,此后台湾内乱,就一步步衰落下去了。
一念至此,李原顿时有些坐不住了。
花费了一番口舌,说服董国太及留守百官,三天之后,李原出现在了运粮部队之中,身边还跟着二三十个侍卫,以及女扮男装的冯沉沉,一脸阴鸷的郑克塽。
这次是去往福建和郑经汇合,自那天之后,冯沉沉心中枷锁一去,开心的不行,每天都找各种借口和李原见面,这回更是软磨硬泡,要一起去看父亲。
李原欣然同意。
至于郑克塽,伤势还没好完全,但也许是呆在府中太压抑,也说通国太,一起去散散心。
若是以往,李原自不会离开老巢,给别人以串联搞事的机会。
但现在股东差不多变成了独资,就再也不担心了,这台湾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穿过海峡,踏上福建,有军队来接应,见面之后,这些将军们的态度,明显恭敬了许多。
这就是储位稳固带来的影响。
“胡闹,你不在台湾监国,跑来军中做什么?要是有个闪失,台湾基业要交给谁继承?”
一见面,郑经就责备道。
郑经四十来岁,相貌英俊,只是脸色过于苍白,眼神略显暗淡。
李原一眼就看出这是纵欲过度的表现,并且伤了根基,别说再生育子嗣,连寿命都没几年了。
其实郑经这话也有些问题,台湾岛上可是还有个朱三太子,人家那才是台湾名义上的主人。
理论上台湾郑氏,还是南明的臣子,将来就算反清复明成功,也轮不到他们父子做皇帝。
不过台湾是郑成功从荷兰人手中打下来的,不管是郑经,还是李原,内心中都把这岛视为自家基业,自然是父子相继,可不会真的将那个朱三太子视为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