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几乎是从沙发上跳起来的，“文先生，叶挽星真不是我弄哭的。”

文先生没理会陆衍的话，径直走上前，在陆衍忐忑的表情里，走到叶挽星面前，“哭什么？”

叶挽星站起来，二十公分的身高差让她看上去显得有些娇小。

“小叔叔，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以前经历过那么痛苦的事情，真的对不起…我昨天还那么白眼狼，你还帮我……”

叶挽星哭得像个小朋友，张着一张小嘴，眼泪掉个不停。

文先生的双手攒紧拳头，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抱了上去。

他斜眼睨着陆衍，用眼神质问他跟叶挽星胡说了什么。

陆衍摊开手表示很难解释。

文先生弯腰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修长的手指夹着纸巾递到女孩儿的眼前。

黑暗中，叶挽星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文先生慌张地抽回手。

“别哭了。”

文先生刻意的淡漠，声线像是低八度的大提琴。

叶挽星的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她哭的不仅仅是文先生的身世可怜，还有自己昨天的白眼狼态度。

更多的是文先生帮她解决了这么大的一件事，让她如释重负。

情绪总是这样，不动则已，一动便触及全部神经。

陆衍见情况不对先跑了。

客厅里，只剩下叶挽星的嚎啕大哭和不知所措的文先生。

叶挽星哭了很久，久到鼻子已经完全不能呼吸了，说话时都带着浓郁的鼻音，“对不起，小叔叔……”

文先生叹了一口气，“别再道歉了，听腻了。”

他依然在生气。

“可是…除了道歉以外，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让你不生气。”叶挽星低着头。

“呵，你如果真的怕我生气就不会随便要跟我断绝关系。”

叶挽星沉默。

“跟着我有什么不好？你跟着我一天，我就会护你一天，绝不会为了别的什么原因把你置于危险之中……”

文先生想到昨晚叶挽星的决绝，就心疼得厉害。

“更不会让你处于被舍弃的境地，你知道京北有多少人想求我保护吗？而你却不稀罕。”

客厅里一片漆黑，连一点微光都没有透进来。

叶挽星明明看不清他的脸，但隐约地，她又能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模样。

自知理亏，叶挽星只能低下头，重复地说着对不起。

文先生绕过她的身边准备上楼，走了几步又忽然站定身体，背对着身后的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