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声声假装自己听不懂大伯哥的话。
她喜欢耍脾气的这点反正这辈子都改不掉了,也不用大伯哥看得惯。
宋声声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看见被子中间拱起小小的弧度,男孩的手指紧紧抓着被子,半张脸藏在底下,闭着眼睛,睡得正香。
宋声声走进去的时候,轻得几乎听不到脚步声。
这几个月,但凡晚上睡不好,就会乱想。
不知道他长没长高,换季的时候有没有及时添衣服。
这么想着,就更睡不好了。
知子莫若母,小池看着很听话,但脾气也挺犟,不大容易被说服。
问他冷不冷,肯定说不冷。
宋声声昨天从傅城口中听到他说孩子生病了,心脏就像拧成了一团麻花一样,那么的难受。
在电话中,听到小池带着点鼻音的、病恹恹的声音,她的鼻子一下就酸了。
那种从心底弥漫上来的酸涩感,瞬间将她吞没的时候令她透不过气来。
这种涩得发苦的感觉,就像自己之前做的那么些梦一样。
静静看着他,看着他胆怯的、谨慎的靠近自己,温声细语的同她说话,却得不到什么回应。
宋声声走到床边,她抬手轻轻碰了碰儿子的额头,不是很烫,她由衷松了口气。
她看着熟睡的孩子,在恍恍惚惚中想,原来爱一个人这件事也是需要慢慢学习的,渐渐弥漫的感情也是要时间的。她以前确实、确实没有现在那么爱他。
宋声声给他掖了掖被角,准备出去的时候。
床上的小人儿刚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