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开车的男人难免分心,他笑:“现在那套房子住腻了?”
“腻是没腻,就是膈应。”她打量了眼燕沉,说:“前两天屋里进贼了,说来也奇怪,什么都没拿走,还给我留了一双鞋。可惜是男式的,我又穿不了。”
燕沉眉心一蹙,很快又松开,他问:“报警了没有?监控查过了吗?”
“嗯,监控录像早被处理过,什么也查不到。”燕绥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满腹心事:“说是进贼了,可谁知道到底进来的是什么人?我今天刚让辛芽找钟点工给我把房子整个清理一遍,否则怎么住啊。”
燕沉心下一沉,脸色难看起来:“警察怎么说?人没抓到,你那个小区还怎么住?”
“没有财产损失,不能立案。”燕绥抬眼。
眼看着前方路口的信号灯由黄灯跳转成红灯,前车已经停在了停止线上,燕沉却恍若未见,车速不减。
眼看着,再不刹车就要一头撞上货运的小客车,燕绥头皮发麻,大喊:“刹车。”
话音刚落,燕沉似刚回过神一般,脚下刹车一脚到底。惯性下,抱死的车轮在路面上仍旧前行了半米,堪堪抵住前车停了下来。
燕绥在惯性作用下身体前扑,短暂的失控后,安全带收紧,及时把她拉回来。她胃里一反,五脏六腑像是被人搅了一遍,她坐在座椅上,惊魂未定。
短短数秒的惊险里,燕沉出了一身虚汗,他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大脑还因几秒前的紧急刹车晕眩着,他下意识转头先去看燕绥的情况。
他的嘴唇血色尽失,翳合数下,正欲开口。
然而,下一秒。
紧跟着大G的白色款大众刹车不及,一头撞了上来。沉闷的连环碰撞声中,燕绥的视野有片刻黑暗,冲撞造成的晕眩让她仿佛失去了意识一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所有的声音在刹那远去,只依稀的听到几声似远似近的敲窗声,她始终握在车门扶手的手一松,解开锁孔。
——
傅征脸色阴沉地拉开副驾车门,他几步而至,停在另一条车道上的军用越野打着双闪,灯光跳动。
他探身进车内,第一眼先看意识短暂模糊的燕绥。
他抬手,贴着她的额头把她按回椅背:“别动,安全带没解。”
傅征倾身,替她解开安全带,手臂从她肩后和腿弯穿过,小心翼翼地把她抱下车:“有没有哪里疼?”
他耐心地轻握住她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下她的脸,手指又顺着她的手臂摸索着检查了一遍。
虽然心知这个程度的事故并不会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傅征仍旧不敢掉以轻心。
——
现场已经乱成一片,各种声音嘈杂。
燕绥终于渐渐恢复意识,她压抑着胸口翻腾的恶心,满脸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
随即,她目光下移,看见他身上一丝不苟的军装。因淋了雨,他的肩膀落了白纷纷的雨滴,密密的,像细小的绒毛。
他掩在帽檐下的那双眼,又深又沉,径直越过她,看向车后。
燕沉握着剧痛难忍的手腕,立在车门旁,沉默地看着她和傅征。察觉到傅征的视线,他抬眼。
数秒无言的对视后,傅征微勾了唇角露出抹痞笑,俯身抱起燕绥:“去我车上,这里我来解决。”
作者有话要说:托腮,我喜欢下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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