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有十年,未曾像今夜这般心情难受过,那种带着一丝慌乱的无措,仿佛夜里没有边际的冷雾一样朝他笼罩过来,让他第一次有一种对万事失了掌控的感觉。
“这么冷的天儿,殿下要不回床上再躺躺?”
“不用了。”
天气越是冷,越让人头脑清醒。
谢云绮摒弃脑中那道模糊的身影,此时心里盘算着江南那笔生意,若流云能顺利拿下来,这次到明年年底,他能拿到二十万两白银的利润,若运气好些,今年,他会得到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算算日子,也就这几日了。
闲云见他仍旧僵坐在案前,懂事儿地从房中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又进来,低眉顺眼道,“殿下,马车已经套好了,现在要出发去安陆侯府么?”
说到安陆侯府,谢云绮便想起明翙,眼神便多了几分烦躁。
梦里那道纤薄的身影变得模糊起来,那张脸也有些不大清晰,可那女子绝望的哭声还是让他心底不太舒服。
他一个从未成婚的人,哪儿来一个女人和孩子?
罢了,不想,越想,头越痛。
谢云绮起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