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不肯娶越王府嫡女,冒着被杀头的危险让心上人怀了身孕,大婚那日,心上人难产,他连祖母的盖头都没有掀,就先去了那白月光的住所,天亮后,抱着刚出生的明御楼回了侯府。
很难想象,那日的祖母是什么表情。
新婚夫妻,大婚之夜没能圆房也就罢了,新婚夫君却一夜未归,第二日便当着宗族耆老的面抱回庶长子耀武扬威,若非祖母脾性好,侯府瞒得好,只怕两家当日便要闹将起来,再后来,祖母掌着安陆侯府的家,手段凌厉,又想法子料理了那白月光,才有了今日稳定的安陆侯府。
那白月光死后,老侯爷抑郁成疾,也跟着一道去了。
这些年,都是祖母一个人在苦苦支撑。
明翙心中疼惜姜老夫人,感同身受道,“好在都过去了。”
温玉茹吁了口气,坐到罗汉床边,见明翙手中的茶水格外可口,也端了一杯起来。
明翙盯着那茶水,却不让温玉茹入口。
温玉茹这段时日早已学会了谨慎,“可是这茶有什么不妥?”
明翙沉吟一声,道,“孙嬷嬷不敢明目张胆给主子下不好的东西,但嫂嫂你多年不孕,防微杜渐,一定要注意什么能入口,什么不能入口,厨房这些地方更是要小心谨慎,莫要将自己的咽喉送到敌人手上。”
温玉茹瞳孔微微一缩,忙将那茶水搁在酸木枝的雕花小几上,“四妹妹说得对,回头我便好好整顿整顿厨房里的人手,好几个吕氏用惯了的嬷嬷是不能再用了的,还有妹妹你上次说的给阿朔看腿的大夫,我也开始着人去寻了。”
“嗯。”明翙也将茶盏放在几上,“大嫂嫂近来做得很好,只是还需多培养些自己的人手。”
温玉茹对明翙是马首是瞻,“这些我都省得,阿朔也给我出了不少主意。”
明翙嘴角揶揄,“难怪我感觉大嫂嫂的手段一日千里,原来大哥哥还是不忍心看大嫂嫂一个人辛苦,在背后出谋划策?”
温玉茹小脸微微泛红,“他能做什么,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罢了,只是说来也怪了,我越是在外院忙碌,他越离不开我,还是跟四妹妹说的一样,只要我在四妹妹的院子里待得太久,他必定遣人来让我回去。”
明翙含笑不语。
明袖羞涩一笑,“大嫂嫂这还不明白?大哥哥这是吃醋了。”
温玉茹一脸讶然,“他也会吃醋?”
明袖微微一笑,“大哥哥身边只有大嫂嫂一个女子,不吃大嫂嫂的醋,吃谁的醋?看来,明年咱们府上便要添好消息了。”
温玉茹嗤道,“他倒是想要别的女子,要得了么?”
说完,她自己先红了脸,别说,他还真要得了,男人的右腿虽说残废多年,但在床事上他可半点儿没让自己吃过亏,这几年,夫妻二人房事还算和谐,要不然她也不会日日在心里眼里念着他想着他。
意识到自己居然在如此正经的场合想那些下流事儿,温玉茹一阵面红耳赤,嘴角微微一抿,不再说话。
明翙便随口问起嫁妆箱子来。
温玉茹忙道,“这几日,袁嬷嬷的夫君带着四五个木工在梨花院做工,我与大妹妹每日都过去检查,暂时没什么疏漏。”
明翙抬了抬眼,“我先前提醒大嫂嫂的事,大嫂嫂都注意了么?”
温玉茹道,“木材,样式,工人,都是我们自己的人,用料都是我仔细检查过的,绝对没有什么问题,孙嬷嬷与周林家的来过几回,都让我们赶走了,事后我们也检查过那些木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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