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秘道,“是个女子。”
这个女子,想来便是苏见窈了!
谢云濯这样的人,爱妹如命,为了苏见窈与谢云绮联手夺下了大宁的江山,之后,新朝初立,各宫封赏,却未见苏见窈身影,可见谢云绮登上皇位后,便背叛了当初与小王爷的誓言,并未给苏见窈好处,而是让甄宝珠做了皇后,而苏见窈也不知所踪,这就是她临死前,为何会听到谢云濯竖旗谋反与谢云绮反目成仇的原因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明翙摩挲着下巴,忍不住激动地站起身来,想通这些关节,对她来说,极有好处。
至少,她可以确定,谢云濯并非拥立今上之人,而是一个可以为了妹妹,随时倒戈之人。
那二哥手里只要一直控制着苏见窈,便能随随便便让谢云濯为他所用啊!
她这会儿高兴得连肚子都不疼了,眼角眉梢都氤氲着笑意。
墨书听见屋中响动,忙进来让她坐下休息,小脸满是担心,一边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姑娘嘀嘀咕咕什么呢?什么原来如此?可是姑娘的脑子烧坏了?”
“没有的事儿。”明翙端起墨书倒的热水,笑道,“我啊,这是醍醐灌顶了。”
就连上辈子谢云濯无缘无故抓她的理由,她也破解了。
原来,二哥故意布了个迷魂阵,那时谢云濯并不知晓她与苏见窈到底谁才是先太子的女儿,所以专门做了个局,来试探二哥。
难怪那会儿她足足在那小破屋等了三天三夜才等到二哥,可见二哥必定先去救了苏见窈。
想到这儿,她喝水的动作一顿,表情瞬间僵滞,一抹苦涩在心底油然而生。
“姑娘,怎么了?”墨书好奇。
刚刚还醍醐灌顶眉开眼笑的姑娘,怎么突然就变了脸,垂头丧气起来了?
明翙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滋味儿,只觉五脏六腑搅成一团,颇有些五味陈杂,直到今时今日,她才知晓自己只是苏见窈这个皇族女儿的替身,二哥养着她,也许就为了有朝一日,苏见窈的真实身世被人曝了光,推她出来,为苏见窈顶锅。
他宠着自己,纵容着自己,只是用她来吸引世人目光的。
他未必不是这样对苏见窈,说不定对苏见窈更好。
这次她差点儿死在崖底,他不就对苏见窈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么?
两个妹妹,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
她蓦的有些笑不出来,失魂落魄将茶杯放在矮几上,心底有块地方迅速塌陷,不可名状的酸楚慢慢浮上来。
“姑娘,你怎么突然不高兴了?”墨书收拾好茶盏,咧开嘴角笑着逗玩她道,“是不是这次落崖,搅扰了姑娘抽签拜佛的兴致,姑娘才不高兴了?要不,姑娘跟世子说一声,咱们在定国寺多待上两日,可好?明日傍晚,我们还可以去姻缘树下祈福,等后日天一早再回燕京,也能赶上除夕夜呢。”
明翙湿润的杏眸有些淡淡的红,倒是没哭,只是胸口压得有几分说不出的难受。
听墨书这样一说,又反应过来,她到定国寺,是为家人祈福来的。
也是,不管二哥是否真的将她当做苏见窈的替身,至少上辈子二哥没做过任何对不起的她的事儿,反而为了她,一直为谢云绮所用,最后连累了整个明家,她对二哥的亏欠,不是一朝一夕便能还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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