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阿朔从未对她如此,永远只有她在身后追随他,关心他,照顾他,拼尽全力爱他。

那会儿,两家的婚事定下来后,他们连面也见得很少。

好几次温家府上请宴,他都没过来,成婚当晚,掀开盖头,她才看清他的容貌。

她知道自己的夫君双腿残疾,在床事上也许会力不从心,好在嫁人前,母亲已经拿着小册子教了她许多夫妻敦伦之道,若是寻常姑娘家嫁人,定然害羞不敢细看,可为了明朔……她不得不红着脸,将母亲叮咛的话听了个仔仔细细,甚至他双腿不良于行,她厚着脸皮连自己该怎么主动也认真学了……

可那天晚上,他其实并没有碰自己……

她一个人拢着嫁衣睡在床上,而他自己在轮椅上坐了一夜。

天刚亮时,他割破手指在那雪白的帕子上印下血迹,叫人送到吕氏房里去验了元帕。

之后,长达一年时间,他们夫妻间相敬如宾,她想,他定然不喜欢自己,才不愿意碰自己,为了给他诞下子嗣,她暗地里花费了不少心思……好不容易才与他有了第一回……

那天夜里,她第一感觉到那种撕裂般的疼,可又带着让人欲罢不能的欢愉。

她抱紧男人精瘦的腰肢,在他低沉的喘息里默默流泪,原以为经过这一次,他们的关系会迎来柳暗花明的变化,只是……后来他仍旧总是冷着脸,对她依旧没有多少亲密,只是与她做那种事的频率高了许多,可就算在床上做夫妻间最亲密之事时,他眼底也只有沉沦的欲望,而非对她的怜惜。

她知道,自己只是他娶进来为明家繁衍子嗣的妻,与别的女子没什么不同,但她连怀个孩子的本事都没有,这五年……她已过得很是疲累,不知之后,若她还怀不上,他们会走向什么结局……也许她会因无所出而被休弃也未可知。

温玉茹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酸涩涌上心口,又被狠狠压下。

她无奈的笑了笑,“四妹妹睡会儿吧,傍晚我再过来。”

明翙是有些累,躺下便睡了一会儿,只是没等她梦做完,墨书姐姐便将她摇醒过来。

“姑娘,高世子在外头等着呢。”

明翙倏的睁开眼,眼中迷茫消散了片刻,才清明起来。

头还是有些疼,肩上的伤已经换了新药。

她这一觉睡得还不错,坐起身子,侧头看了一眼,墨书便解释道,“高世子离开后,世子来过,见姑娘睡着,奴婢便没有叫醒姑娘。”

明翙抬眸,“那这药——”

墨书咬了咬唇,决意还是说实话,“世子替姑娘换的。”

说完,便小心翼翼抬起睫毛看向自家姑娘。

还以为姑娘会说点儿什么,没想到姑娘只是淡淡一笑,“还是二哥手脚轻,我竟是半点儿疼痛都没感觉到。”

难怪她睡得这么好,原来是二哥来过。

果然,许是自己上辈子当真欠他欠明家太多,只有在他身边,她才能真正心神安宁。

“姑娘,世子他——”墨书却隐隐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儿,世子进了姑娘的屋子,在姑娘床边还坐了一会儿,她守在屏风外,一探头,好似见世子的手指在姑娘脸上摸了摸,她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一时心慌看错了,世子是姑娘的阿兄,怎么会对姑娘做出逾越之举呢,一定是她看错了……

“怎么?”明翙从床上下来,坐到梳妆镜前,“是不是二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