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高世子好!”明微难过极了,气得双手颤抖,她猛地将那张写了明翙名字的纸条撕了个稀碎,又怒又委屈地哭道,“我难得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他不喜欢我,偏要喜欢明翙!为什么偏偏是明翙!从小到大明翙就跟我不一样!凭什么!她就是个该死的野种!”

她怒极了,浑身气血翻涌,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心!

金灵被自家姑娘眼底那猩红的怒火吓得心跳隆隆,“姑娘……”

明微闭了闭眼,将眼眶中泪水逼落下来,然后才沉下脸,咬牙切齿走到山崖旁,不但将那纸条撕碎,还将那碎纸扔进了崖底,之后便将那只高晏初拿过的香囊塞进了袖中,做完这一切,她抬起双眼,看了一眼这满树琳琅,眸中飞快闪过一丝怨毒,“我今日来过这里的事,谁也不要说。”

金灵不敢违拗,“奴婢绝不会往外说得……”

明微呵笑一声,高傲的扬起下巴,想起高晏初离开前那张冷酷的俊脸,难怪对自己如此冷漠,原来他的心上人是明翙,真是个没眼光的狗男人。

只可惜,她看上的男人,绝不可能如此轻易让给明翙。

只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看祖母的意思,也是站在明翙那头的,既如此,也只有母亲能帮她一把了。

“对了,金灵,你有没有觉得金氏看高世子的眼神不太对劲儿?不像一个长嫂看小叔子的。”

金灵咬了咬唇,“奴婢没敢仔细看主子们的神情。”

明微其实并非要得到金灵的肯定,她自己就能感受出金氏对高晏初的不一般,“看来,我应该让母亲好好打听打听高家的事儿了,这金氏,似乎也不大愿意明翙嫁进高家作媳妇。”

金灵垂下头,“奴婢不……”

“不会说话,就别说了,没人当你是哑巴。”明微缓缓眯起眸子,这回下定了决心,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得到高晏初,势必要给明翙一个下马威,也要让高晏初知道,她才是最值得他喜欢的女子!

……

而此时此刻,宫中。

浓黑的夜色将整个长乐宫笼罩起来,宫廊地下,挂着十几盏精致的宫灯。

长乐公主解下披风,踏入温暖的内殿。

几个贴身伺候的宫女立刻恭敬的迎了上来,接披风的,端热水的,拿帕子的,各司其职,将公主伺候得有条不紊。

喝了一口宫里秘制的上品贡茶,长乐心头熨帖了不少,等身上寒气散了,又换了一身暖和的松绿色长裙,她才安静地坐到挂着金丝暗纹撒花帐的床边,低眸温柔的朝床上睡熟的小男孩儿看去。

“宣儿今日如何了?”

“回公主,殿下今儿已经没再哭了,睡前还喝了一大碗鸡汤,奴婢瞧着,小殿下的心情已经好了许多。”

长乐叹了口气,母后突然薨逝,她这个年岁都不好受,更何况,还是这么大点儿的孩子。

先前他不懂什么是生离死别,母后丧仪结束后,还懵懂无知一脸欢笑,只是前几日不知哪儿突然冒出个宫女,故意在他面前说起母妃之死便是与他天人永隔,永世不可有再见之期,这孩子才突然崩溃大哭起来。

宣儿接连哭了好几日,也未曾消停,父皇如今仍旧悲痛欲绝,每日罢朝不肯理事,她生怕宣儿的哭声惹怒了父皇,故而将弟弟带进了长乐宫亲自照顾。

她抚了抚小男孩儿柔嫩的脸颊,指尖扫过他哭红了的眼尾,淡问,“那在宣儿面前乱嚼舌根子的宫女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