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越讨厌她,二哥与她,越不可能。

“墨书姐姐,一会儿你就将这本诗经送到春山苑去。”明翙眼眸微转,又道,“对了,姐姐就跟二哥说,我得了公主这礼,早早便睡下了,连晚膳都没吃,药也没喝。”

墨书虽然不理解,却十分听话,当即便将这诗经送到了春山苑里。

明禛坐在那长案后,闻言,眉心皱起,“不喝药怎么行。”

墨书揪着手指,紧张道,“奴婢感觉姑娘心情不大好,旁的姑娘们都是华丽精致的衣裳首饰布料绸缎什么的,只有我们姑娘是这诗经,姑娘觉得没趣儿,便说送来给世子……”

明禛担心她的伤,“我去看看。”

墨书忙道,“世子,姑娘已经睡下了……”

明禛顿了顿,坐回椅子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那本诗经,眼眸深沉,跌出些凛冽的寒意,“此事我已知晓了,你且照看好她。”

墨书福了福礼,离开了春山苑。

翌日一早,明翙一起床,便听到门外一番热闹的动静,长平带着好几副华贵的头面亲自来了新月小筑。

明翙看得咋舌,“这些都是二哥让你送来的?”

长平笑道,“世子让姑娘别忧心,万事有他在背后扛着。”

明翙哭笑不得,她早该料到自己什么都瞒不过二哥,何苦还装这一遭,还不如直接与二哥直说算了,“是我想太多了。”

长平又道,“世子还说,他不会娶公主,让四姑娘放心。”

明翙微微抬眸,“那二哥会娶陆姐姐的对么。”

长平没说话,世子的心思,谁也猜不透,“这事儿属下就不知道了,四姑娘,属下先走了,今日是除夕,世子让四姑娘莫要多思多虑,好好养伤。”

今日除夕,大好的喜庆日子,明翙给长平送了一个厚厚的红封,送走长平,转过身,站在廊下叹口气。

年关雪大,天气极寒,她红唇微张,便吐出一团白色的雾气。

墨书搓了搓小手,“姑娘怎么又开始叹气了,今日是除夕,叹气可不吉利。”

明翙也不想叹气,只是忍不住,也不知为何会叹气,心底有些复杂,许是二哥的婚事太过坎坷,本来二哥与陆姐姐两情相悦,该成就一段美好姻缘,可偏偏长乐公主要在其中插上一脚,长乐公主性子强势跋扈,手段也狠辣,是寿康帝的孩子里唯一一个可以豢养暗卫的公主,若她真要做点儿什么,她这个没权没势的闺阁千金是没有半点儿法子的,如今,她又知道自己只是二哥为苏见窈养的替身,若二哥宠她当真只是做戏……那她以命去试探公主,不是自寻死路么。

明翙不愿再深想,也不想怀疑明禛,“算了,我们还是赶紧去霜花阁罢。”

从定国寺回来后,温玉茹便时常出神,做什么都有些力不从心。

明翙带着病体在霜花阁帮她理事,便见她好几次都出了错,周先生告了假,已经回乡了,木匠们也该放假回家过年的,放几日,何时回来,给工人们发的红封里装多少银子,这些都还没定好。

等她提醒,温玉茹才回过神来,目光闪烁后,无奈一笑,“我年纪大了,做什么都没什么精力,实在对不起二位妹妹……”

明翙抚了抚她冰凉的手背,“大嫂嫂也才双十年华,算什么年纪大。”

温玉茹不说话,精神头依旧不大好,脸色有些苍白,“可能是没睡好罢。”

明袖叹口气,“大嫂嫂今日要不要休息一天?反正今日也是除夕,也别跟我们一起守岁了,回麒麟阁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