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夫人恨其不争道,“人家姑娘家说不要,就是要,说不愿,就是愿。你整日皱着个眉头,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模样,哪个姑娘敢提要求?我老婆子好不容易看中了陆大姑娘做孙媳妇儿,你可不能对她有一点儿不好!不管怎么样,今儿你必须带她出去玩儿!这是祖母的命令,你若不听我的话,我就死给你看——”
坐在堂内的男人,面无表情,眼眸深邃,却是一言不发。
姜老夫人更加生气,“你是要逼死我才高兴?”
“祖母……小心别动气。”明翙生怕老夫人动了怒,影响了身子,但也不敢责怪坐在底下那神情冷峻的男人,只能小心轻抚着老人家的胸口,劝道,“二哥会听话的,一会儿我带陆姐姐与裴家妹妹一起,同三哥哥他们一道出门去,可好?”
明禛目光晦暗,淡淡的看了一眼明翙雪白的小脸儿,又沉沉地移开目光,“祖母,我先走了,书房还有公务要处理。”
姜老夫人一想到明禛这油盐不进的模样便火大,“你就守着你那堆公务过去吧!看谁愿意嫁给你这榆木疙瘩!人家高世子也是个性子冷淡的,如今也是万年铁树开了花,知道该娶妻生子为家中传宗接代,来我们家来得这般殷勤,别等高家小孙孙都出生了,你还寡家孤人——”
明翙俏脸微红,明禛淡淡的看她一眼,头也没回的取了披风,人已经踏出了寿春堂房门,只留下个冷酷淡漠的背影。
姜老夫人脸色铁青,转头对乖巧的明翙道,“你瞧瞧你这二哥,这么多年,多少好姑娘都错过了不说,他这个年纪,还不给明家传宗接代,还要干什么?他难道不知道,外头都在传他是个断袖的流言?我老婆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有这么个孙子……真真是专门来气我的。”
老人家年纪大了,总是容易多想。
明翙笑着安抚道,“祖母,二哥才不是那样的人。”
姜老夫人越发不确定了,“那你说说,他到底是不是断袖,我看他与高世子走得实在太近。”
明翙无比肯定道,“当然不是。”
她见过二哥喜欢陆姐姐的模样,上辈子他们议婚,二哥对陆姐姐特别好,纳征当日,送到陆家的聘礼,几乎将整个陆家前院儿填满……这燕京城内,除了公主出降,谁家纳征能有陆家这派头?
“那他到底喜不喜欢陆家那姑娘?”姜老夫人纳罕道,“我从未见他对哪个女子这样上过心,可有时又觉得,他对陆家那丫头很是冷淡,也亏得陆大姑娘脾气好,能容得了他那臭脾气,若是我,定然不肯同这样的男人议婚。”
来自亲祖母的否认,明翙哭笑不得,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二哥性子向来冷酷,并不热衷男女情事,他身上背负的,是整个大宁朝的命运。
但祖母也没有错,她是个做长辈的,最大愿望便是子孙和谐,家族繁荣昌盛,二哥总不能一辈子不成婚,明家也需要他来继续传承。
但成婚一事,也不能太过着急,更不能牛不喝水强按头,顺其自然才最好。
“还是我的阿翙好,才过十六,便要定下婚事,过了国丧,便能嫁人了。”姜老夫人听着明翙的那些话,目光渐渐变得温柔慈祥,轻轻抚着明翙的脑袋,“高世子是个好的,祖母盼着你们二人能早生贵子,携手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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