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风从头顶的缝隙里钻进来,幽幽的寒意刺入四肢百骸,他伸出大手,抚摸着明翙柔嫩得没有半点儿瑕疵的脸颊,将喉间那抹腥甜狠狠咽了下去,他已经想好了,等那两个贼人进来时,他便将他们缠住,让明翙先走。

至于他能不能逃出去,再说。

他不过贱命一条,又有谁会在乎。

楼小河自嘲一笑,缓缓闭上眼,俊脸微微泛白。

……

半夜,头顶突然渗进来一阵白烟,呛得人口鼻刺痒。

楼小河率先睁开漆黑的眸子,赶忙拍了拍明翙的脸蛋儿,“翙翙快醒醒,这烟有毒——”

明翙长睫颤了颤,人却没醒,重伤的姜九溪更不必说,一直昏迷的裴蕴甚至连动都没动。

楼小河黑眸飞快沉下来,捂住口鼻,屏气凝神,倒在地上装作昏迷。

约一盏茶的功夫,隐约听到头顶有人掀开了地窖的木头盖子。

他急忙闭上眼,凝神细听,似乎有人从上面跳了下来,沉沉的脚步声走在地窖里,发出沙沙的声响。

那女子娇滴滴笑道,“当家的,你说这几个人到底能值多少钱?我们已经很久没遇到这么好的货色了,瞧瞧这男男女女都生得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若是让人去府上送封勒索信,还能敲上一笔不菲的银钱呢!”

男的很快接了话,“这个男的太瘦,身上没几两肉,到时候折了卖到陇南去,至于这三个女的,这个长得最漂亮,一会儿让我先享受享受再说,至于其他两个,听上头的安排。”

“你这臭男人——”那女子登时不乐意了,夹着嗓子嗔怒道,“我日日在床上伺候你,还没让你快活够?你就这么喜欢野路子?我瞧着她也不怎么样嘛,难道在你心里,她比我还好看?”

“哼,你这婆娘,醋劲儿怎的这么大?”

“唔,狼哥……你说说,到底是她好,还是我好?”

楼小河看不见他们的动作,却能听见他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