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来,她才得到消息,不知谁走漏了消息,匈奴人在夺魄崖提前做了伏击。
因而夺魄崖一战,宁军伤亡惨重,千人去,仅十人回……
二哥在这一战中也受了重伤,中了匈奴人的毒,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从匈奴后方回来,人已经昏迷不醒了。
那会儿谢云绮也不知怎么中了毒,她便带着神医的解药连夜前往拥雪关。
到了营地,一颗解药,两个中毒之人。
她想都没想,毫不犹豫将解药送进了谢云绮的营帐……
明翙沉着嫩白的小脸,眼圈儿有些泛红,小手紧紧蜷缩在一起。
既后悔,又难受,还愧疚,又担心害怕。
长安性子冷,惯常不爱笑,见明翙皱着小脸,怕她担心过度,勉强笑了一下,“世子英明神武,不会有事,四姑娘不用担心。只是军营不比燕京城,这里日子有些困难,尤其是如今我们两面被夹击,卡在中间,物资也缺少,困守这一个月,我们营中粮草军备等都少了很多,姑娘在这儿稍坐一会儿,属下去准备些热食来。”
明翙抬起苍白的小脸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氤氲着朦胧的雾气,“长安,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不用对我特殊。”
长安抿抿唇,也知道她一路走来不容易,才十六岁的年纪,从燕京舟车劳顿过来,只怕路上吃了不少苦,好在到底是平安到了这里,没出什么事,不然世子知道了,还不知会怎么样。
他压下心底忧虑,“四姑娘是姑娘家,好歹吃些热的。”
说完,便打帘走了出去。
关外寒风呼啸,犹如野兽怒吼一般,十月底,天气早渐渐地冷了,偏北的地方已经开始下起了小雪。
有谢云濯在,营中军纪还算严明,四处都有兵卒带着刀剑巡逻,只是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肃穆和迷茫,想来对这一战也不知到底何去何从。
营帐中灯火昏黄,明翙呆呆的坐在空荡荡的营帐中,搓了搓冰冷的小手,有些怅然若失。
没一会儿,长安送来几块滚烫的饼子还有一碗难得的热粥,谢云濯吩咐人送来的热水也到了。
营中没有一个女人,长安一个大男人不好意思伺候明翙一个姑娘家,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明翙看着那几块热饼,眼睛微微发酸发热,但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该吃就得吃。
吃完后,她快速用帕子给自己洗了个澡,来的时候,她就是一个人来的,什么包袱都没带,身上的衣服又脏又臭还带着一股子酸味儿,大半月没换洗了,脱下来后就没新衣服穿。
她眸光转了转,只能在营中挑了件二哥的长袍裹在身上,那衣服上还带着二哥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沉水香,极安抚人心。
明翙换好衣服,一想到上辈子夺魄崖的惨状,根本没有睡意。
她本就是为了二哥来的,如今二哥不在,很多事她不知该找谁商量。
但二哥既已经去了夺魄崖,那她定不能让二哥再如上辈子一般着了谢云绮和匈奴人的道。
她必须要自己先沉着冷静下来,先帮二哥稳住后方,不要生乱,然后再想办法,赶紧给二哥送信。
夜里,她找来长安,跟长安聊了一会儿,长安说有法子他倒是给前线通信,只是二哥带兵深入腹地时间一久,这信也不知能不能百分百送到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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