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郑当时才明白过来,为什么陛下要屏退一众公卿之后,单独叫自己过来。
这话若是传出去,朝堂还不得炸锅了?!
瞥见郑当时脸上的表情,刘彻心中思量起来。
“陛下,此举万万不可!”
“若只是令民得卖爵也就算了,当不得什么大碍,但这令民得卖吏甚至是官,可是自掘根基之举!”饶是已经因为常常迎合上意而遭到部分朝臣不齿的郑当时,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力谏。
别的事你迎合皇帝也就算了,顶多被同僚们讥讽几句。
但这事儿绝不能让步!
毕竟这可是关乎无数人的仕途!
谁敢在此事上站在皇帝那边,就是与天下人为敌。
恐怕也只有一些出身底层,没有其他途径升迁的孤臣、酷吏,才会这么做。
“是不是还会因为令民得卖官吏,导致各个郡国吏治不清,百姓受迫,大汉风气自此不正?”
“是不是朕如果还缺钱粮,加一税下去,就会变成五税,十税,徒增百姓负担,动摇国本?”
“是不是朕...”
随着刘彻的声音在殿内回荡,郑当时的表情逐渐从狐疑变为诧异,最后一脸惊惧的问道。
“陛下,恕臣斗胆。”
“敢问这诸般,呃,推断,出自何人之口?”
刘彻俯视着郑当时,想到了郑当时善于举荐贤才,登时笑了起来。
“这人可不简单,而今尚未加冠,朕初见都不敢相信。”
还,还未加冠?!
郑当时顿感无比震惊!
这是什么概念?男子二十而冠,也就是说这些推断都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所提出的!
两相比较之下,郑当时感觉自己这些年举荐给朝廷的那些所谓贤才,都不值一提了!
这才是大才啊!
瞧见郑当时那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刘彻靠在龙椅上悠悠说道。
“今日当街行刺朕的,就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