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吧。”厉景深朝沈知初伸出手。
却不想沈知初带着陆霆川往后退了一步:“从陆霆川这里去到你那里去跟狼入虎口有什么区别?厉景深我又没有告诉过你离我远一点。”
“是啊。”陆霆川也插了句话,嘲讽看着厉景深:“看到我这一身伤了吗?这就是你的下场。”
厉景深要是还把沈知初当成过去那个容易哄骗好欺的人就大错特错了。
他这短短几个小时算是看明白了,沈知初死了一回,重活过来也早就变了个人,她再也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沈知初。
“让我离你远点我办不到,沈知初难道我连喜欢你,想要对你好都不行吗?”
这理所应当又不齿的语气,沈知初都要气笑了:“你可以选择喜欢一个人对人好,可我也有选择拒绝的权利,你不能把你的喜欢强加在我的身上。”
厉景深心里一凛:“那白邱璟呢?你接受他的喜欢吗?你现在消失这么久,他人在哪里?你难道还期望他能找到你?”
“你没资格提他。”沈知初语气未变声音里有种轻描淡写的平和,“我说了我不需要谁来找到我,提到白邱璟,我还想要问问你是不是你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才让他误以为我把他当做了替身?”
沈知初安静沉默时,足以混淆他人视线,让人以为她是温顺待宰的兔子,可当她觉得没必要再同你虚情假意的时候,她又能变成另一种样子,不动声色中带着无所畏惧,目盼流转之间,皆是锋刃。
一番话轻而易举挑乱了厉景深好不容易维持的平静,他上前两步。
“如果他真心喜欢你相信你,就不会被我这个外人一两句就打退心思,说到底他不过是不够爱你,知初,我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比的过我爱你的程度,我比白邱璟先认识你,我比他更了解你的过去,我也知道怎么弥补你。”
说出来的每个字都苦涩又令人痛心,故意挑事的人以退为进,俨然一幅弱者形象。
沈知初撩起唇角,表面看起来云淡风轻,实际握着注射器的手一直在颤抖,如果可以她恨不得能把手里的药注射到厉景深大脑。
沈知初逐字逐句慢慢道:“你当然了解我的过去了,因为我过去的痛苦全是你一个人带来的,你怎么会不了解?爱我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被你一个个赶走,厉景深你怎么有脸说出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
气氛僵到极点,这时通讯器又传来声响。
“陆总,我们跟一伙人打起来了,人数不够,没看住电梯已经有人上去了。”
对讲机的声音断断续续,但能听清楚,沈知初和陆霆川的目光不约而同瞄向厉景深。
见厉景深脸色微愣,由此可判断出下面那一伙跟陆霆川的人打起来的人不是厉景深安排的,那会是?
忽然一道强烈亮光穿过窗户照射进来,直直地照向她,沈知初眼眸一眯,强光下去后,看到楼下一群人里有道熟悉的身影。
是孙励。
孙励原本是白家的保镖,后来是白邱璟介绍给他的,他在这里,那白邱璟会不会也在?
就在这时电梯门打开,沈知初不可置信地扭头,目光中电梯门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里面朝她大步走过来,沈知初忽然松下全身的警惕和戒备,松下一直对准陆霆川脖颈的注射器,她痴痴地看着,只听得见自己因为紧张而战栗的呼吸声。
白邱璟走向她,沈知初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一眨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