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钟仁立刻惊醒,知道这时候不是上前认亲讨好的最佳时机,连忙又恢复了之前神游天外的神情。
“要杀就杀,何必再在这惺惺作态!”
叶向天的暖床大丫鬟见到神策府数万大军的神情态度,心中疑惑不已,不知为何会对她们主仆二人留露出一丝敬畏之态。
不过也没有多想,嘴上出言讥讽着,目光却是看向了不远处的那具无头尸体,眼中有些留恋与悲哀。
至于叶夫人,脸上虽然也带着一种悲容,不过还带着一种解脱。
这段姻缘本来就是柏岭叶家强迫所谓为,而且叶向天这人性格乖张莫测,从没真心将她当做妻子来对待。
这些年更是挖空心思掏空了她从娘家带来的武道传承,甚至连她娘家的势力都吞并了,连她唯一的弟弟都因此死得不明不白。
说变了,两人名义上是夫妻,但早已同床异梦,她只是在被动承受这个夫妻名分。
毛文焕看了一眼一袭白裙,脸上同样挂着哀意的叶夫人,心中暗自苦笑。
现在自家王爷大白天密会叶夫人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不同于平常百姓那般毫无根据地猜测谣传,他们这些毅王府一系的兵将却是知道这是真的。
甚至在此次前来围杀叶向天前,他还专门提着两坛陈酿去拜访了一下亲军营的同僚,得到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消息。
所以,眼前的叶夫人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烫手山芋。
“你们如果不动手,那我就走了……”
叶夫人知道眼前这些凶悍兵将对自己为何是这般低姿态,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是出声说了一句。
“夫人说笑了,如果夫人想离去,我等决不阻拦。”毛文焕出声说了一句,知道这或许是破解这尴尬局面的最好办法。
这叶夫人真要是在这抱着叶向天的无头尸体恸哭的话,自己反而跟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叶夫人征了怔,其天生性子有些软弱,心中便觉得有些羞愧难当,因为她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才逃过了这场杀劫。
她认为自己为人之妻,已经背离了本分……
所以她一刻也不想在这里逗留,招呼了一下身边的暖床丫鬟,便迈步向外走去。
但是毛文焕这时候却出声了:“夫人可以离去,但她不行。”
从这位丫鬟身上,他感觉到了一种发自骨子里的仇恨,这股仇恨如果是针对他毛文焕的倒没什么,但他能感觉出来,对方仇恨的对象是自家王爷,是整个毅王府。
“为何?她只是一个丫鬟,而且是我身边的体己人。”叶夫人显然想带走这名贴身丫鬟。
“抱歉,王爷之命,在下不敢违抗,整个战场,唯一能活着离开这里的,只能夫人一人!”
毛文焕这话一出,叶夫人眼神有些迷离,暗道难道自己在对方的心中这么重要,竟然下了对自己网开一面的命令。
而不远处在假装神游天外的姜氏三兄弟,则是在心里齐齐“呸”了一声,心道以后谁要是再说这毛文焕忠厚老实,非得敲碎对方的大门牙。
这“拍须溜马”的火候多么老道,因为他们知道自家六弟根本就没下过这种命令。
看到叶夫人脸上一闪即逝的迷离,原本就觉得奇怪的暖床丫鬟恍然大悟,想起了日前叶向天对她的那番言语,那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其面色一下子变得狠戾狰狞,就想做出什么举动,但一直留意着这一切的毛文焕不会给她在这个机会,一个欺身上前,已经将对方劈出十几米之外。
一卷古朴卷轴从对方怀中掉落,原本正一脸搵怒和哀伤的叶夫人看到这卷轴后,眼神一下子变得有些空洞,低声呢喃道:
“原来你真的从未将我当成过妻子,宁肯将这洞天密图交予一个丫鬟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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