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有时候也会觉得,这个世界大抵是疯了。
虽然被一群非正常人类包围着,这种认知应该属于他的生活中的一种常识才对,但很多时候,他依旧还是依旧还是会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那就是——正常的人都死哪儿去了?
时间倒回到2019年8点59分,也就是一个小时前,宴会刚结束的时候。因为是难得的所有人齐聚一堂,所以哪怕是待在一块将近十个小时,大家依旧是觉得意犹未尽。
伴着月色,大家依旧活跃在各个角落里,空气中充满着快活的气息......甚至有点过于快活了。
伏黑惠粗略地扫了一下,发现氛围如此和谐,是因为擅长破坏环境的某些人竟然不约而同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有一瞬间的欣慰,但随即而来的就是带着强烈既视感的不安。
总感觉.....这一幕,有些熟悉。
依照多年被迫害的经验和对个别人本性的理解,这往往预示着——
“咩咕咪!”伏黑惠的思路尚且没能整理成形,刚扭过头,就发现自己眼前一黑,脑袋被死死地摁在了一个五大三粗的胸膛上。
“喂,你干什么啊.......”从刚才的眼角余光中看到的黑影身形来看,无疑就是自家那个一会儿不见就净搞事情的老爹。
“我的儿子,my son!”伏黑甚尔颇为柔和地摸着他的海胆头,力道就跟给街边的狸花猫顺毛差不多,他深情且欣慰地说,“你都长这么大了。”
“从一个小屁孩变成大人。”他说,“我没什么可教你的了。”
“爸爸爱你!”
这句话的效果堪称立竿见影。
伏黑惠立马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跟过了十万伏的雷电那样,从里到外都散发着焦黄到发黑的恐怖气息。
非要挑这种时候说这种话,他是不是故意的.......?以为自己很幽默么?
“放开啊,臭老爹。”伏黑惠勉强从如山般令人窒息的父爱中挤出一个头来,就对上了钉崎野蔷薇和虎杖悠仁那意味深长的目光。
“表面上装的那么不熟和敌对,原来你们父子平时私底下都是这么交流感情的啊。”钉崎野蔷薇朝着他狭促地挤挤眼,然后转过去(并不小声)地虎杖悠仁交头接耳,“我就说吧,伏黑先生最看重的就是伏黑这个儿子了。”
“他平时总是装成一个酷哥的样子,实际上心底也十分渴望父亲的称赞和骄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