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冲一愣,恍惚间他想起许多年前,樊自清曾在醉酒之后跟他说道:“徐长猛,曾经进太医院是我的信仰,可你知道当初在知道我的家人因何而死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真可笑,我想侍奉的君主竟然是这样的人。”

那个时候他跟樊自清虽然交好。

但依旧对大燕、对他的君主怀有极高的信仰。

所以在樊自清知道他的信仰,对他冷嘲热讽,说他总有一日会后悔的时候,他只是皱眉。

可如今——

看着樊自清枯坐在那一盏烛火旁边。

他其实比他还要小个五、六岁,却已满头华发,徐冲听说他是十八岁那年得到族人的死讯之后一夜白头。

当年他在樊自清的质问下可以毫不犹豫地回答,可如今……

他竟然沉默了。

徐冲直到离开还是没有给樊自清一个回答。

陈集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没开口说什么,主仆二人一路沉默地回到家里,到家看到那熟悉的灯火,徐冲才收敛起面上的表情。

“国公爷,您回来了。”门房的下人看他回来,纷纷走了过来跟他请安问好。

徐冲点点头,下马的时候问人:“家里有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