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琅跟徐冲一样,在很多事情上都不怎么讲究,以前大夏天流一身汗直接往床上躺也是常有的事。

也就来见怀俪的时候,父子俩才会好好收拾下。

今天徐琅是太着急了,忘记回去换一身衣裳,何况他刚才也的确没注意,这会被两人一说也察觉出身上的味道不对了,他倏然变了脸,这能是什么味道?当然是夜香的味道!估计是刚才吩咐的时候离那几人太近,沾上了一点气味。

徐琅再不讲究也是正经公府嫡子出身,一时难免有些作呕,尤其想到还被阿姐闻见这种东西,更是懊恼不已。

他当即站了起来:“我现在就去换身衣裳!”他可不想让阿姐再闻到这些污秽的味道了!

怀俪看他这样,不由皱眉,她原本不想管阿琅的事,也没想着要盘问他今天都做了什么,就像罗妈说的,阿琅大了,她得适当学会放手,不能事事过问,免得他日后太依赖她长不大。但此刻看他这般,难免要问一句:“你今天都去做了什么?”

“阿姐……”

徐琅不想说。

但窥怀俪面色,还是垂着眼眸小声开了口:“……就做了一点点小事。”

罗妈见姐弟俩这副情况便偷偷退了出去,她守在外面,免得有不懂事的小丫鬟现在跑进来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虽然有些事情原本就瞒不住。

不过也不能让人直接抓住把柄。

屋内徐琅小声跟怀俪交待了自己今天做的事,虽然没有隐瞒,但也都往简单了说。例如怎么去找黑老大又是怎么认识黑老大的,他就没跟怀俪说,怕她担心。

最后徐琅这样说道:“……我就是跟裴家开了一点无伤大雅的玩笑。”

不过裴家肯定不会觉得好笑就是了。

眼见怀俪脸色变了几变,徐琅生怕她生气,忙又靠了过去蹲在贵妃榻旁,但想到自己身上有异味,怕熏到怀俪,他又蹲着身子往后退了一点,然后可怜巴巴看着怀俪:“阿姐,你别生气,而且我做得很隐秘,不会被人抓到把柄的,就算裴家知道是我们做的,也没办法。”

怀俪自然是相信他的,但她实在没想到阿琅胆子这么大,喊人去铺子酒楼闹事也就算了,居然还敢直接去裴家……想出的还是这样阴损的法子。

怀俪无奈,伸手轻点他额头:“胆子怎么这么大,也不怕被人抓住。”

“才不会!”徐琅说起这个倒是十分自豪,“我知道裴家哪些地方没护卫巡逻,后院那群人反应没那么快,而且那些人……”本来想说那些人都是黑市出身,知道规矩,就算被抓到了也不会把他供出来。

但徐琅想到阿姐最忌讳他和这些人来往,便没说,只继续仰着脸看着怀俪保证不会出事。

怀俪也不是担心会出事,她更在乎的是阿琅和父亲的安危,怕阿琅行事无羁,日后像前世那般闹出事,怀俪嘱咐道:“这次就算了,我知道你心里憋着一口气,所以你这次想怎么发泄,我都不说你。但以后,你不许再做这样的事。”

徐琅抿唇。

看着还有些不大情愿。

裴家这次敢这样对阿姐,这点惩罚哪里够?他还打算时不时就让人去捣乱一番,以泻他心头之恨!

怀俪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的脾气,没有生气,反而温言相劝:“裴家这次没证据,但不代表他们以后也找不到证据。换言之,你能找到人去裴家的铺子闹,难不成裴家就不能找人来我们的铺子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