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有些事少爷不说,那他就不问。

做下人的只要听主子吩咐就好。

元宝则与他不同,他觉得奇怪便直接询问:“少爷不是昨日才洗过,怎么今天又洗了?”以前少爷可是三五天才会洗一次,要是放在冬日,十天半个月不洗头也是常有的事。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快了?

虽然奇怪,但元宝还是拿过徐琅手里的帕子要替人擦干头发。

徐琅脸臭得很,但又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只能说:“我想洗就洗,你管那么多。”他由着元宝拿过帕子,犹豫一下,又含糊道,“闻闻看,我身上还有什么味道没?”

他明天还要去书院。

不想让书院那些人闻见什么不该闻的。

元宝愣了下,呆呆道:“什么?”

还是吉祥反应快,他凑近拿手挥了下,然后跟徐琅恭声说道:“只有皂角的味道。”

徐琅听完总算是舒了口气,他随便挑了把椅子大刀金马坐着,一边吩咐元宝快点擦头发,一边跟两兄弟交待道:“你们找时间去打听下那个裴颢知平时都做什么。”

他既然答应了阿姐,便会把这事放在心上。

不会随便糊弄了事。

他记得之前在酒楼吃饭的时候听郝连他们说过裴颢知平时要摆摊,他的手伸不到裴家,但在外面照料下裴颢知还是可以的,裴颢知那个弱鸡模样,在外面摆摊肯定容易被人欺负,他不大情愿又不耐烦地说道:“我听说他在西街那边摆摊,你们打听好时间和位置,以后他出摊就去那边守着……”

话还没说完,元宝就立刻瞪眼道:“那个姓裴的惹您不高兴了?您等着,回头我就带底下的兄弟们去削他一顿!”

徐琅:“……”

他扭头看元宝,见他一脸义愤填膺还握起拳头一副看到裴颢知要上前揍他一顿的样子,他嘴角狠狠抽了几下,懒得跟元宝废话,他直接交待吉祥,“你去查下,到他出摊的时间就去护着一些,要是有什么人欺负他就过去帮下,别让他被那些不长眼的人欺负了。”

即便是吉祥听到这话也惊讶地抬了下眼睛。

元宝更是震惊道:“为什么啊?您不是最讨厌裴家人吗?为什么还要去护着那个裴二啊?”

徐琅再次被提醒,脸色又变得不好看起来,他当然不可能跟他们说这是阿姐交待给他的,轻轻踹了下元宝的腿,没使什么力道,语气却没什么好气:“你管那么多?少爷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再给我叽叽歪歪回头我让福伯把你打发到别的地方去。”

他都不明白为什么兄弟俩能差那么多。

吉祥从小就沉稳,话也少,可元宝就跟个鹦鹉似的,整天叽叽喳喳吵得人头疼。

元宝一听这话立刻闭嘴了,他可不想去别的地方,他生是少爷的人,死是少爷的鬼,绝不可能去别的地方!

“小的知道那位裴少爷在什么地方。”

吉祥没管身边看着有些委屈的弟弟,见徐琅望过来,便继续说道:“之前有次去西街的时候正好碰上那位裴二少爷,他在那边摆摊写信读信,听说他除了下雨下雪,每天晚上都会去。”

“写信读信?”

徐琅皱眉,觉得这摊摆得奇奇怪怪的:“这能赚几个钱?”

他从小锦衣玉食惯了,自然不知道民间疾苦,吉祥笑着给他倒了一盏水,然后温声道:“西街那边都是下九流的人,做苦力的多,他们许多都是从外面过来务工的,没读过书也不认字。不过要说赚钱,”吉祥想了下那日见到的牌子上面写着的东西,仔细思忖了下,“恐怕这位裴少爷也赚不到什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