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吉祥却看了裴颢知一眼,依旧什么都没说,恭谨地垂手立于一边。
“阿琅。”
怀俪轻斥,徐朗不满噘嘴,但还是闭口不再说话。
怀俪没再继续往前,而是站在原处,温声问裴颢知:“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裴颢知也知道自己刚才太过失态,他低垂的脸上闪过一抹懊恼,藏在袖子底下的手也捏得更加紧了,他抿唇:“我有消毒的药草。”
这次怀俪听清楚了。
他的竹篓早在先前就被徐琅交给元宝了。
元宝傻乎乎的,直到怀俪的视线望过来,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啊,这里吗?”他把竹篓捧到怀俪面前。
有那么一刹那,裴颢知想上前抢回自己的竹篓,想把这个让他赖以生存的东西丢掉,丢得远远的。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窘迫。
即便当初在他生父得胜归来,而他正在街头巷尾摆摊卖东西的时候,他都不曾觉得窘迫过。于裴颢知而言,他人的目光和言论皆与他无关,他们是喜欢他厌恶他,看得起他还是看不起他,都跟他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