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赟笑笑,坐到了靠近窗边的一张雕漆的九龙红木宝座上。
冯保重新给他奉了茶,李赟接过喝了一口,才看着依旧神色苍白的郑曜问道:“爱卿觉得这事该怎么处置?”
郑曜低着头说:“自然是要彻查,一个区区七品地方官竟有这样大的本事。沿路他接触过的人,还有把这幅画送到您面前的人都得好好彻查一番!”
“是该彻查。”
李赟淡语,“朕这个做皇帝的,想随手拿出三千两都得问户部要钱,一个七品官倒是本事通天。”
郑曜这个户部尚书听到这话惭愧地跪了下去:“是臣无用。”
“这事与爱卿有什么关系?朕知你们也不易。”李赟语气温和,还让冯保亲自扶起郑曜,等人起来才又说道,“这些年国库空虚,也是先帝年间留下的烂摊子了,你们能守成这样也算不易。”
“然在其位谋其职,爱卿既为户部尚书,就该多想想法子,而不是任由朕的国库日益空虚,倒把地方上面那些官员一个个养得米烂成仓、财大气粗。”
“爱卿说是吗?”
郑曜低着头,额头上的冷汗则涌得更多了,他不敢擦拭,任由冷汗一滴滴往下掉落:“微臣回去就联合户部众人好好想想法子。”
李赟一笑,满意了,他让冯保赐坐,仿佛没有看到郑曜脸上滴落的那些冷汗,也不问郑曜今日所来为何,反而与人说起家常:“见过丽妃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