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特地等在这就是为了说这番话让怀俪安心,想让她知道就算天塌下来,他们这边也乱不了,然这种时候,她还有不少事要做,宫里忽然来人,底下人嘴里不说,心里却都慌着,她还得去看着,替国公爷和姑娘把人都看好,免得这紧要关头再闹出别的事,横生枝节。
因此说完这番话,王妈妈就径直跟怀俪告辞了。
岑风却没离开。
他陪着怀俪一道往外去。
路上他压着声音跟怀俪说道:“您那日交待的东西,属下该置换的置换,该变卖的变卖,拿到的钱属下都已经放进了别院里面,只是时间紧急,有几处房产还没卖出去,不过也已经在牙人那边挂出去了,想必不用多久就会有消息了。”他说完又道,“您放心,属下是派人去卖的,那些人也不知道后面的主人是谁,不会有人查到您的头上。”
怀俪点头,倒是不担心。
岑风替她做了这么多年的事,不可能这样简单的事都搞砸。
岑风本想再说些什么,刚才他娘还让他看到姑娘的时候多安慰安慰姑娘,让姑娘放心,无论家里发生什么,他们一家三口都绝不会离开,可看姑娘这样,哪里是要他安慰的样子?
他那点犹豫全都曝露在脸上,怀俪都不用特地去看,余光一瞥就瞧见了,她好笑道:“这样瞧我做什么,是担心我撑不住?”
岑风听到这话,脸红,有些臊,显然是被怀俪戳中了心思,但被怀俪这样看着,他还是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先时担心,看见您之后便不担心了。”
在怀俪看过来的时候,他又低声补充了一句:“属下相信无论怎么样的困境,您都能带着大家迈过去。”
若是以前,岑风觉得自己应该说不出这样的话,虽说姑娘从前也厉害也稳重,但他心里觉得姑娘还是小。
可也不知道怎么了,这次姑娘晕倒醒来不仅行事越发稳重了,就连人也变得……岑风不知该怎么形容,就是觉得如今的姑娘是越发让人不敢小瞧了,有时候他甚至觉得姑娘还变得神秘了许多。
就仿佛所有事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他自己都为自己这抹荒诞的念头而笑了,偏偏心里依旧这样固执地认为。
怀俪听到这话轻笑,她未多言,带着岑风往外走,其实她心里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沉稳,她同样也紧张,同样不清楚那位会怎么处置他们……只不过是经历过一次,又已经跟阿爹和阿琅设想过最坏的处境了,所以才能坦然面对。
主仆二人往外走。
没走多久,就听到前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阿姐!”
是徐琅的声音。
怀俪循声看去,见他手里握着马鞭快步朝她跑来,近了还能瞧见他出了一脑门的汗,身后跟着元宝还有同样穿着白色金纹劲服的裴颢知,他亦跑出了一头的汗,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她,目光在她脸上不住游移,似乎是在打探她此刻的心情。
怀俪看了一眼他们过来的方向便知道他们这是从哪里来,自打裴颢知学习骑马之后,这两日他跟阿琅每天都会去马场那边骑上一到两个时辰,怀俪这阵子有事没去,但一道吃饭的时候倒是听阿琅说起过。
她知道裴颢知如今与墨云磨合得是越来越好了,跟阿琅比赛也不是每次都输了,偶尔也能赢上个一两次,倒是把阿琅气得够呛,每次输了非要拉着人继续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