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怀俪摇头,继而皱着眉反驳了他的话,“别总是往自己身上找毛病,我并没有不高兴,我……”她说到这一顿,过后才又轻声说道,“我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些旧事。”
一些没办法与人诉说的旧事。
怀俪握着手里的酒盅,又喝了好几盅,她并不觉得自己醉了,可她的确醉了,许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她的目光逐渐变得涣散起来。
她想到了上辈子。
她并不可惜也不怀念上辈子,她只是有些遗憾没能亲自与他道一声谢。
怀俪的眼睛不自觉悄然红了。
裴颢知一直坐在旁边看着她,忽然瞧见她红了眼圈,心里立刻变得紧张起来,下意识张口想问她怎么了,但想到现在的情况,能让她红眼的恐怕也只有裴又铭了。
裴颢知嫉妒过也羡慕过裴又铭,在小时候,在自己孤零零地站在一边,而裴又铭永远被人簇拥的时候,他就曾经深深地羡慕过他嫉妒过他。
但越长大,他对裴又铭的这点羡慕和嫉妒就越来越淡了,即便裴又铭越来受欢迎,越来越多人称颂赞美,他也觉得与他无关。
直到那年他与她定亲。
他心里这一抹阴暗的心思便又如杂草一般横生出来。
可裴颢知觉得,此刻他的心情比那时、比任何时候都还要来得糟糕,他差点就要维持不住脸上的那点冷静了,他既为她心里还有裴又铭而生气,裴又铭究竟有什么好的?又为她红了眼眶而感到深切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