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裴又铭无论今生还是来世,都不可能再在一起,劳二夫人放心,日后尽可自择淑女替世子选妇,不必再考虑我。”
她说得明明白白,见陈氏神色微僵面露惊疑,似乎还在质疑她说的这番话,怀俪却懒得开口了。
她今日过来也不是故意想让陈氏行礼丢脸的,只是来了这个裴家,想到自己曾经在这三年所受到的屈辱还有裴颢知那无人问津的十六年……
她就没法原谅陈氏。
无法原谅,那就不原谅,既然她如今有这个本事能迫陈氏低头,自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怀俪依旧端坐在椅子上,闲问陈氏:“二夫人现在可还有别的话要说?”
陈氏无话可说,她甚至惊得说不出话。
她设想过许多种可能,甚至想过如果真的依着裴敬成的意思让易生娶徐怀俪进府,她们之间会如何?她跟她要如何相处?再像以前那样肯定不可能了……可设想过那么多,但陈氏从未想过徐怀俪竟然真的放下易生,不肯再嫁给他了。
不是故作矜持不是口不择言,她是真的不打算跟易生在一起了。
这、
这怎么可能?
这个认知让陈氏震惊,也让她莫名有些心慌意乱起来,她看着眼前这个沉着冷静的徐怀俪,她反而成了那个口不择言的人,“你、你怎么可能放下易生?这不可能、不可能!”
罗妈妈先前一直不曾说话,听到这话却再次对着陈氏沉下脸:“放肆!”
她此刻也顾不上所谓的规矩了,一张怒容正对着陈氏,厉声斥道:“你当你家儿子是什么金镶玉的香饽饽不成?由着你们家想娶就娶,不想娶就不娶!我们姑娘早同你们家没有关系了,要是日后再让我们家听到你们家跟我们姑娘攀关系,连累我们姑娘名声受损,就别怪我们家不顾以往情分了!”
她一顿话说完,看着陈氏神色怔怔,又是一记冷哼:“二夫人若是再这么不懂规矩,就别怪老奴亲自教您规矩了!”
陈氏没说话,她沉默地看着徐怀俪。
看着眼前这张温婉又冷清的模样,清楚今日自己这一个礼无论如何都得行了,陈氏沉默半晌,最终还是咬紧自己的银牙低下头朝着怀俪的方向屈膝半蹲行了个全礼,嘴里是生硬无比的一声请安:“妇裴家陈氏给明成县主请安,县主金安万福。”
她请安的时候,低着头,那双微垂的眼睛里面抑制不住化作最大的恶意,心里更是暗暗道: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今日屈辱,她要徐怀俪百倍千倍偿还!!!
陈氏请完安就立刻站了起来,沉着一张脸看着徐怀俪质问道::“行了吗?”
罗氏看她这般模样就直皱眉,她还欲说话,怀俪先点了头:“可以。”
陈氏听闻之后鼻间发出一声冷哼,她以为怀俪今日过来就是为了来羞辱她的,如今屈辱结束,她当即就想甩袖走人,可身子才侧过去,还未往外走出去,身后就又传来怀俪的声音:“我还有话同夫人说,夫人这是想去哪?”
“徐怀俪,你到底要做什么?!”
就算泥人尚有三分性子,更何况陈氏从来不是什么温婉好说话的人,她今日受此屈辱本就怒火中烧,偏偏怀俪还几次阻拦,她掉头往身后回看,盯着徐怀俪就说道:“就算你是圣上亲封的县主,大燕律法应该也没条律规定县主能强留主人陪你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