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又铭那张俊逸非凡的脸此刻在灯火之下却显得十分苍白,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血色,他低着头,双目都失了神,什么都说不出。
怀俪看着这样的裴又铭,其实也有些不忍,她与裴又铭做夫妻做得失败,但裴又铭这么多年对她的关怀却也并非是假,他亦为她做过许多,他们之间也曾有美好的回忆。
可是想到裴颢知曾遭受过的那些不公,她就没法说什么。
裴又铭可怜,难道裴颢知就不可怜吗?他从未在这个家里得到过什么,反而是这个家害得他一次又一次的失去他宝贵的东西。
她没办法替裴颢知决定,也不会去替他决定。
这是他的人生。
是一笑泯恩仇还是永远记着趁势去反击,都是他的选择。
“我与你说这些,不过是想同你说,你母亲亏欠他的并不只是这些东西。人在做、天在看,不是找不到证据,不是时间过去了,有些东西和伤害就不存在了……无论他愿不愿意原谅,你们都没有人有这个资格可以指责他。”
“他若是愿意原谅,那是他本性善良,他若不愿意,那也是你母亲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怀俪言尽于此,说完最后看了一眼面前的裴又铭。
见他神色怔怔,似是处于巨大的震惊之中,知晓他此刻必定难以接受此事,她却未再多言,只道:“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