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云仔细想了想，摇头：“妈妈这阵子一直没回去过。”

怀俪闻言又沉默了片刻，她浓睫微垂，长指则轻敲桌案，未过多久，怀俪便沉声与人吩咐道：“你着人先去打探下罗妈妈如今家里是个什么情况。”

惊云也猜想应该是罗妈妈的家里出了什么事，因此等怀俪吩咐完，自是连忙就应了是。

“奴婢这就去。”

这事赶早不赶迟，她同怀俪说完便准备立刻出去吩咐了。

怀俪想到什么忙又喊住她：“着重让人查下罗妈妈那个丈夫还有她那个儿子，两人平日与什么人往来，事无巨细，全查清楚了。”看着惊云望过来时惊讶的眼神，她却并未多加解释，只又沉声补充了一句，“这事先别让妈妈知晓。”

惊云闻言回过神，忙又答应了一声。

“去吧。”

怀俪没有别的吩咐了。

惊云诶了一声，出去了。

看着她离开的身影，怀俪的脸色却迟迟未曾恢复过来，原先的好心情也彻底消失殆尽了。

……

惊云动作快，没两日就把消息带回来了。

那日怀俪刚午睡醒来，喊人进来的时候就瞧见惊云脸上的神色与往日不同，见她神情难看，怀俪便知晓应该是罗妈妈那边的事已经有结果了。

“怎么样？”

她靠在床上。

睡得太久，她这会大脑还有些不清醒。

惊云便先给她倒了一盏茶，而后便站在床边把先前底下人来报的消息同怀俪说了：“之前派出去的人有消息了。”

想到下面人来报的消息，惊云的脸色就实在好看不起来，她几乎是艰难地与怀俪说道：“贵顺查到罗妈妈那个儿子欠了赌坊一屁股债。”

说到这的时候，惊云面露犹豫，是稍稍停歇了一会，看了眼怀俪才继续与她说道：“这事……罗妈妈恐怕也是知晓的。”

见姑娘面上情绪并未有什么变化，惊云才又继续往下说。

“之前她那个儿子上门来找过罗妈妈，恐怕就是来问罗妈妈要钱的，赌坊那边说林东有一回一口气就把之前欠的债都给还上了。”

“没想到这才过去没多久，他那就又欠上了！”惊云说到这咬牙切齿，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他素来是个没本事的，这回肯定又是来找罗妈妈伸手要钱了，要不然罗妈妈那样的脾性怎么可能会掉眼泪？”

她自小就跟在怀俪身边，也算是被罗妈妈看顾着长大的，对罗妈妈，她自有一份情意在。

罗妈妈平日为人是严肃了一些，但对她们也是真的好，尤其是像她们这样从小就跟在姑娘身边的人，过去哪个没被罗妈妈照拂过？

而她们九仪堂里的人，哪个对罗妈妈不是又敬又爱的？不止九仪堂，其余人也是一样的。

没想到罗妈妈家里竟然是这样一个情况。

罗妈妈自己出色，从前在宫里照顾太妃，是太妃身边的女官，太妃没了之后，又到了他们姑娘这边当姑娘的奶娘和教养嬷嬷……这么多年，国公府内谁不夸她一声有本事？偏偏自己的丈夫是个顶没用的，好逸恶劳，家里那几块地也都是干一阵放一阵的，全靠罗妈妈那点月钱过活，连带着一双儿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那个儿子比姑娘还要大一些，却还是文不成武不就，一点本事没学到，吃喝嫖赌倒是样样都会，在外欠债还不出就来找罗妈妈伸手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