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怀俪四目相对的时候，他脸色煞白，薄唇微动，不知道该说什么，刚要弯腰去看她的脚却被怀俪先一步抱住。

裴颢知的身形微顿。

过了一会，他忽然哑声说道：“对不起。”他一边说一边用力环抱住怀俪，边抱边说，“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知道在为什么道歉。

或许是在为所有，为自己突然的愤怒，为自己在她面前显露出了不好的一面，又或许是为了这一路只顾着自己未曾顾及到她。

“没事，我没事。”

怀俪知道，所以她轻轻环抱着他安慰道。

她一边安慰，一边还轻轻拍着裴颢知的后背，就跟在安抚生气的小孩子一般。

裴颢知心里先前腾升的那点阴郁和怒意，也在怀俪的这一下又一下轻柔地拍弄下一点点安抚下来，然后消失殆尽。

可他还是不肯起来。

依旧埋在怀俪的肩膀上，哑声道：“我刚才……是不是很吓人。”

“是有点。”

怀俪说完发觉他忽然猛地颤抖了一下，像是因为害怕而颤粟，怀俪又笑着补充完：“我没想到我们阿知原来还会生气，倒让我大开眼界。”

她没去评判他刚才的做法。

处于他那样的身份，无论他做什么，都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