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糊涂啊,怎么能有如此妇人之人。你的殿内里里外外有那么多人,走漏风声太容易不过了,应该宁可错杀,绝不放过,现在······”北域皇帝长叹了口气,“那两人我已经让人灭口了。”
太后欣喜,“真的?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没跟我说?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啊。”
“昨日。”
北域皇帝见太后还没意识到事情的危急,有些头疼,揉了揉眉心,“母后,虽然人死了,死无对证。但是我的人却暴露了,所以,他肯定是产生怀疑了。”
还未开心一会的太后又僵硬在原地,“你的人······怎么做事的,怎么能暴露呢?”
皇帝不悦,“母后以为那位手里的人都是吃素的?”
“那现在怎么办啊?”太后颓废的往榻上一坐,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雍容华贵。
“现在,首先我们不能让他再找到证据,所以,母后您要好好想想,当年的事,究竟还有什么人知道,会不会还有像那两人那样的漏网之鱼。”
太后揉了揉太阳穴,“这······这我哪能记得啊,你父皇都处理的很干净呀,怎么会这样呢。”
北域皇帝不想看到太后如此,眼神中闪过杀意,“这事母后好好想想,趁他还没有证据,并未对我们发作,我们得好好筹谋,可不能落了下风。”
太后满脸的不可置信,“皇儿想要做什么?”
“若不能为我所用,这人留着也就没什么意义了。”对他而言,本就是耻辱。若不是为了大业,他怎会容忍这人这么多年?
太后急了,“你不是说他手里的势力很大?还有那宝藏?你不是也想要?除了他还有谁能开启宝藏?”
“若成不了助力,要来又有何用!”北域皇帝神色不明。
太后对这个儿子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也越来越害怕了。小的时候还好,越大越难琢磨,跟他那死去的父皇一模一样。而且,这还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总归没办法那么亲近的。
“那······那咱们筹谋了那么些年,付出那么多,真要放弃,竹篮打水一场空,皇儿你可甘心?”
“不甘心又有何办法,他若知道真相,只会成为我们的阻力,而且······还是我们放任其成长为如今形势的阻力。”
太后心里对那个男人其实是不忍心的,跟着先帝多年,她从未体会过什么是男女之情,她因为家世背景,很小就被皇家看上,注定是要做皇后的。先帝对她,没什么男女之情,毕竟身在皇家,什么都要权衡利弊。娶她,也不过是因为他需要这么一个身份地位的女人做自己的皇后,稳固后宫罢了。
可一切在三十二年前就变了,那时的她刚刚成为皇后,对先帝还是有憧憬的,毕竟那时候的先帝确实是个不论哪方面都没得挑的男人,除了冷清一点。但是不过短短几月,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永远都不可能像话本子里那样,真的对她用情。
她失望过,彷徨过,心寒过,期盼过,短短时间,就让她整个人如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妪一般,没了生机,只剩下一个躯壳,继续煎熬着。
有一次她陪着先帝出宫,但是先帝当时还带着一个新晋的妃嫔,算是喜欢吧,对自己就有所冷落了。她心情不佳,就跟着婢女在湖边散步。
遇到夏郎,就是在那个午后。
天朗气清,微风徐徐,吹散了她满身的郁气。然后她就看到了那个一身白衣,英俊潇洒、满身书卷味的儒雅男人。他微微一笑,就有勾人心弦的能力。湖边很多丫鬟小姐们都被他迷倒,但是他对任何人都是不假辞色,唯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