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不管傻了眼愣在当地的卫尉寺官员,率领本部官员与安西军一道,压着一干人犯向着长安城走去。
有独孤览的心腹小跑到车旁,不敢上车,只能站在车下问道:“老郡公,人犯被兵部抢走了,吾等是否要抢回来?”
话音未落,车帘掀开,一只茶杯从车厢里飞出,正巧砸在他的额头,“啪”的一生碎裂。
“嗷——”那官员一捂额头,惨嚎一声蹲下身去。
房俊喝骂的声音传来:“娘咧!本官已经与老郡公达成共识,尔等居然还敢聒噪,莫非是想要挑拨离间不成?欠打的东西!”
卫尉寺官员敢怒不敢言。
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就这般又打又骂,谁能不怒?
然而再是恼怒,也只能忍着,房二郎的名头可不是吹捧出来的,当真谁敢顶嘴甚至是还手,说不定那厮狂性大发,就能将他们这些人从头到尾收拾一遍,那时候更丢人……
况且独孤览自打上车之后便一声不吭,众人心底狐疑,该不会是老郡公被房俊被绑架挟持了吧?
车厢里,独孤览捋着胡子,眼神复杂的看着房俊。
他自然明白房俊如此跋扈,实则是在给他减少压力,帮他吸引关陇贵族的火力。即便李二陛下一直以来都在打压关陇贵族,此举乃是投其所好、政治正确,但是由此而可能引发的关陇贵族的反噬,依旧会让房俊损失惨重。
皇帝乃是九五之尊,却并非真正的至尊。
这万里河山名义皆是帝王之土,天下亿兆黎庶皆是帝王之臣,然则实际上帝王本身的枷锁、羁绊并不少,从古至今,从未有任何一个帝王能够随心所欲、一言而决。
不是想护着谁,就真的能护得住。
然而当今李二陛下,却绝对是英明神武、谋略千秋的一代雄主,江南士族也好,关陇贵族也罢,只要与国策相悖,都会毫不容情的予以铲除,即便为了稳定朝纲不欲惊天动地,却也要死死的打压。
一瞬间,独孤览便下了决断。
他微微向后靠在车厢壁上,伸展双腿,指了指车厢上的一处暗格,房俊不明所以,打开暗格,拉开抽屉,取出一个小小的酒坛子。
拍开泥封,一股浓郁的酒香便扑面而来。
这是要对坐畅饮、促膝长谈?
。